他太清楚她,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在出租房做菜不小心切到手,家里却没有创可贴,从那以后,裴之声跟季如烟就养成了在家备置医药箱的习惯,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变。
“嘶。”裴之声忽然捂住腹部,“好痛。”
季如烟搀着他,“那跟我上楼。”
“嗯。”
数分钟后,裴之声出现在了季如烟家门口,普普通通的防盗门,上面贴着春联,从字迹看,应该是季如烟自己写的,左边绑了一束艾草。
季如烟打开门,先把裴之声扶了进去。
时隔多年,两人再次共处一室。
“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身上还在滴水。”裴之声说。
屋子里灯亮了,于是下一秒,裴之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推到了沙发上。
“你——卧槽!”
季如烟二话不说,单膝跪在沙发上,就开始解裴之声的衬衫扣子。
裴之声用力扯住衣领,一副惨遭凌辱的模样,“季如烟你干什么?!”
“你脱还是我给你脱?”季如烟语气格外冷淡,配合她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裴之声瞬间想到了她的用意。
但他还是故意扬起语调,“想看就直说,干嘛这么粗鲁。”
他慢悠悠地开始解扣子,刚解完,就被季如烟全部扒掉了。
他的上半身被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查看,不出季如烟所料,一道伤都没有。
她把衣服丢到他身上,“裴之声,这种当我上过一次就不会上第二次了。”
“啧。”裴之声装模作样地用衣服盖住硬实的胸肌,叹了口气,“真是无情。”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最爱你的或者最恨你的,而如果一个人既爱你又恨你,那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双眼。
但耐不住有人脸皮太厚,总能从这种荒谬处境中把自己摘离出来。
季如烟早对他失望,裴之声不以为然,反而故意靠近她,恶心她。
“季女士这么喜欢给人做检查,那不如,全身都检查一遍好了。”
他低估了季如烟这些年的成长速度。
女人镇定道:“好啊,你只要敢脱完,我就敢让你在大街裸奔,独占社会新闻头条。”
裴之声放到皮带上的手默默移开了。
“裴总,不脱了?”
好人
外面的雨小了些,于是屋内的细微响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季如烟拿了件干净的男士T恤给裴之声,“只有衣服,没裤子,你将就一下。”
裴之声拎起衣服,细细打量,“这谁的?”
“不关你事,爱穿不穿。”
裴之声还是把衣服换上了,“我手机没电了,你帮我给高涵打个电话,让她把车给我开过来。”
“你没开车?”
“干这种事还开车,生怕别人认不出我?”
“裴总,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观众。”季如烟翻到高涵的微信,拨了语音电话过去,然后递给裴之声,“你和她聊。”
裴之声刚接过手机,一看,对方拒绝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