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当初的邢暮言语笃定他骗了对方,解释也只会显得像狡辩。
邢暮盯着他有些难过的神情,心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能看出来宁培言没有骗人,或者说,这个男人似乎真的不会骗人。
这个莫名的念头冒出来时,邢暮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她将那盒避孕药放在盒子里,唇动了动,却没有再开口。
男人肚子都这么大了,再计较这些也没有意义。
邢暮轻叹口气,只说,“医用抚慰剂就没必要带了吧,有我就够了。”
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来说,邢暮都会用信息素安抚到他顺利生产,这种廉价的药剂没有存在的必要。
宁培言点头应好。
不知道是不是邢暮的错觉,她似乎看见男人的唇角悄悄勾了勾,等再转头看时,宁培言已经恢复如以往神情。
温顺又内敛,看起来很好欺负。
周五的晚上,她把宁培言带回了家。
邢暮住在一栋独院二层别墅,装修简约,伴随着智脑扫描瞳孔,门禁解锁的同时,漆黑的屋内亮起白炽灯。
她将宁培言的行李先放进去,挡住门让对方进来。
站在门口的男人显然有些拘谨,他将包放在玄关挂椅上,站在原地,黑眸紧张的看向邢暮。
女人将包装完好的拖鞋递过去,“没人穿过,给你买的。”
她家没有男士拖鞋,既然决定要同居,路过超市时便顺手买了。
“谢谢。”宁培言换好鞋子,他仍然局促不安。
“客房在二楼,每周都会有人来打扫。一楼有厨房和书房,还有游戏室,你可以随便玩,不用顾虑什么,就是”邢暮说罢顿了顿,转头看向男人,“我不太希望有人进我的卧室。”
宁培言点头,紧张回答“我知道。”
就算邢暮不说,他也不会随便进入对方的卧室这种私人领地。
感受到宁培言从进屋开始就紧张的情绪,邢暮无言释放出信息素进行安抚,这招果然奏效,男人肉眼可见的舒缓许多。
一直站在客厅里也不是个事,邢暮拿着宁培言的行李,先带他去了二楼客房。
“这个房间一直没人住,已经打扫过了,床上用品是新的,你要是不喜欢这个颜色可以再买别的。”
邢暮选的是一套银灰色的桑蚕丝床品,摸上去冰凉丝滑,躺上去一定很舒服。而且他刚进来时就观察过,这间房子很干净,没有别的oga的气息,他很喜欢。
宁培言藏起内心的想法,他认真道“不用换,这个颜色很好看。”
“你喜欢就行。”邢暮习惯性接道。
她帮着宁培言将行李箱内的东西拿出来,除了那个上锁的匣子,她发现男人包装最严的竟然是几副眼镜。
里面有好几副她都没看对方戴过,邢暮瞥过那副金丝眼镜,又看向他鼻梁上那副无框眼镜,好奇问道。
“你近视多少度”
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医院陪护那几天,除了洗澡的时候,男人几乎都戴着眼镜。
宁培言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镜片后的眸子微微瞪大,缓了几瞬才回答她。
比邢暮预想中度数小很多,属于戴不戴眼镜都可以的程度。
邢暮挑了挑眉,“那为什么要天天戴我还以为你度数很高。”
“就是”宁培言犹豫着措辞,“单纯习惯了。”
邢暮也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转身去帮对方把东西拿出来。
她见对方将匣子抱着怀里,犹豫半响后竟然放在了床上,然后因为心虚瞥了她好几眼。宁培言的神情很好猜,他想等自己走后,找个地方把那个匣子藏起来。
等收拾完窗外已经漆黑一片,天际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亮色霓虹灯隐在雨幕,邢暮将窗帘合拢后,转身就听见一阵咕噜噜的动静。
她脚步一顿,抬头看向声音的发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