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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在楼下的咖啡店吃了面包和华夫饼,在一切都整理好之后,他们才正式踏上了这次旅程。
不列颠几乎已经进入了冬季,越往北走景色越萧条。路边偶尔有随意停放的自行车,离开伦敦城时,徐清旖小声地说了一句:“我还没有去过海德公园呢。”
沈翌哭笑不得,“你怎么不早点说,我们也可以去了再走。”
“等回来再去吧。”徐清旖将靠背往后调了调,整个人舒适地窝在座椅里,眯着眼睛说:“我要睡觉啦,小沈司机慢点哦。”
“好,睡吧。”沈翌将车里的暖气打开,沿着宽阔的马路慢慢往前开。
伦敦到伯明翰的路不太好开,他们一路走一路停,慢悠悠差不多耗费了一天。
在这座英式风情十足的城市,他们逗留了一天半。
十月还不是最热闹的时节,但这里的人本来也不算少,在维多利亚广场转了一圈之后,他们还去了圣马丁教堂和吉百利。
从伯明翰坐火车去格拉斯哥,之后他们又租了一辆车准备去阿伯丁坐船。在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另一辆越野的后备箱的时候,徐清旖还开玩笑说:“我们的旅行像是小时候玩的跳棋。”
英国总是下雨,在北温带的大雾中,他们拖着行李箱走在格拉斯哥的小路上。这几天幸福得像是一场梦,徐清旖觉得自己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总是在国庆。
在曼城的火车站吃到了梦寐以求的烤冷面,距离火车启动只有几分钟,沈翌看见不远处竟然有卖糖火烧,于是他跑了好远去给她买,一口咬下去,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黎江市,那段两个人肩并着肩坐在阿婆的小店里聊天的日子。
“后来阿婆怎么样了?”沈翌忽然问道。
“据说她的孩子们想带她去北边,她不乐意,现在还在那里住着。”
在阿伯丁出发的轮渡甲板上看过一场美得惊心动魄的日出,金黄色的太阳从海平面上缓缓升起,整个海面都泛着刺眼的光。
在她出神的时间里,沈翌从身后走过来为她披上一件棉袄,一转身就可以看见他的侧脸。
坚毅锋利的线条和记忆中那个小小的男孩子相重合,那时候的他为了未来茫然无措,现在的他站在行业的最中心,她这才惊觉他们竟然已经相伴走过了二十多年。
小岛的最南端有一座灯塔,徐清旖有文艺病,非要去看一看夜里灯光的转向。沈翌由着她乱来,即使是被裹上一层又一层,忽如其来的一场大雪还是冻得他们浑身发抖。
他给她拍下一张又傻又二的照片,然后牵着她的手回到那家民宿里生火取暖。老板以为他们是来旅行的中国恋人,推荐他们在下个月去芬兰的赫尔辛基,他说运气好的话可以看见极光。
“极光下许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他眨着眼睛朝他们笑。
沈翌笑着对老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