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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以后,沈翌捏了捏手,然后才拿过一旁的钢笔,开始看桌子上的文件。
“沈总?”斯敏文能够感受得到沈翌是一位很好说话的上司,但询问别人的私生活总归是不礼貌的,于是看了看他只喝了一点的咖啡,斟酌着开口:“咖啡还是太甜吗?”
沈翌头也不抬,“拿不准的话也可以不用放糖。”
“好的,不过如果您一直不吃甜的话,偶尔吃一点心情会好很多。”
沈翌点点头,在文件的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合上文件夹以后问她:“这个周末是不是要出差?”
斯敏文正色,“是的,宣色的王总在北欧旅行。”
宣色是近两年新起的一个做投影仪的公司,他们公司也想来这个领域分一杯羹,可他们只有技术没有市场。
沈翌是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宣色是他们的首选,但是两个公司的营销部负责人接触过没有谈成,沈翌猜到是王总不同意,几次电话没预约上见面时间之后,对方秘书忽然说这位王总报了个旅行团去北欧旅行了。
“你研究生在哪读的?”沈翌忽然问。
“英国。”
“这么巧。”
“沈总也在英国待过吗?”
沈翌点点头,“调回香港之前,在伦敦待过几年。”
“伦敦啊,我去那里旅行过,是一座历史很厚重,也很漂亮的城市。”
沈翌没说话,他想起来那些年的岁月,像是一盏燃尽枯槁的蜡烛,记忆仿佛已经渐行渐远,滴下的蜡油却始终有痕迹。
糖火烧
沈翌是徐家父母看着长大的小孩,一直没有合适的伴侣他们也着急。所以在听说沈翌答应相亲以后,徐母就开始着手安排这件事。
许安怡被告知这件事的时候还很惊讶,前几年她谈过一个刻骨铭心的对象。两人是大学同窗,毕业后一同留校,只是最后男人调离南城,两人都不愿意异地,草草收尾。
“是徐阿姨介绍吗?”许安怡是少有的知道沈翌喜欢徐清旖这么多年的人,更让她吃惊的是这场滑稽的相亲牵线人竟然是徐清旖的母亲。
“是呀。”许安怡的妈妈很开心,她刚知道他们两人早就认识,也听说了沈翌条件很好,虽然是在香港,但女儿本来这两年也有调职的想法。
许安怡剥了一个橘子递给母亲,心里偷偷算了算沈翌的年纪大概已有三十二三,想来或许是真的准备开始一段新的关系。
她对沈翌早已不复当年的那种悸动,最初的印象在九十年代末的那场婚礼后也被洗刷得一干二净。
但是或许正如母亲所说,如果能这样过日子也不错。
他心里揣着个人,自己心里也是,公平得很。
“徐阿姨的孙女几岁了啊?”
“两岁了吧,我记得是千禧年出生的,千禧年的第一天,日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