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拧着眉,动手一把扯过沈翌的手臂,“沈翌,我们家的事,轮不着你插手。”
千禧年
徐老师听不明白他们的对话,但是看这氛围也能感觉到不对劲。
沈翌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李安,脸上嘲讽的笑还没收回去,用英文继续问:“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说轮不到我插手?”
李安揪住他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Richard!”他的父亲忽然厉声道。
徐老师也将沈翌往身后一拦,那位老父亲认真看了看他,然后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翌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没有理他的问题,转而看了一眼李安,用中文说:“保护好她,否则我跟你没完。”
说完这句话,他朝另两位英国人抬了抬头,“抱歉,一时没控制好情绪。孩子很可爱,可能是这位女士没有看清,祝你们在中国玩得愉快。”
沈翌领着徐老师离开的时候,听见身后那位妇人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那位父亲呵斥她停下。
徐老师敛着声问他发生了什么,沈翌安慰他说没事。
沈翌从来没有这样与谁产生过争执,只是一想到他们对着徐清旖加上一些莫须有的指责,他就实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当李安一个人陪护的时候,他对徐清旖说沈翌是如何不尊重自己的父母。
徐清旖心里疑惑,沈翌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更何况自己与他朋友多年,几乎是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样子,更不应该存在李安所说的“气急败坏、言语粗俗”。
“旖,他已经来了很多天了,为什么还不回去?”
“你不要对他有那么大敌意,他是我很好的朋友。”徐清旖已经懒得去应付它们之间的矛盾了,岁岁已经被送到她身边,此时她正带着恬静的笑,侧着头看自己的小孩,这个由自己带来这个世界的新生命。
李安将剥好的橘子递给她,“好朋友也越界了吧,而且他还没有结婚。”
徐清旖几乎没有胃口,摆了摆手拒绝,“再说吧,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
“可是我为了你和父母决裂的时候,我也没有感到为难。”
听见他的话,徐清旖欲言又止。昨晚李安的父亲来找她,在病房里,他向自己讲述了九年前他是如何逼迫李安和另一位女性结婚,当时李安反抗他,还告诉他自己会和他最看不起的中国人结婚。
那时候徐清旖问他:“爸爸,我不知道是否应该这样叫您,但我还是很想知道您告诉我这番话的意思是什么?”
男人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会和你的朋友一样聪明,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