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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为朝廷地属官员,自要有所体面,却丝毫不知对面二人前来的目的。
县衙的前厅内,只有他们几人。
裴怀瑾将杨高澹的动作尽收眼底,对杨高澹的询问,他只看了一眼,磁性的声音轻飘飘的说:“奉旨查案。”
这句话落下来,厅内寂静了一瞬,安静到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的程度。
薄枝在一旁观望。
杨高澹看着对面这黑袍男子冰冷的声音,犹如心坠入了冰窟,他渐渐双腿颤抖起来,而后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
他、他心慌极了,为何他没收到一丝风声?
“杨知县怎么如此害怕?”薄枝望着瘫软在地上的人,声音笑得勾人说道。
随后,她收到了裴怀瑾略带警告的眼神。
好好,你问吧。她无奈闭嘴。
裴怀瑾缓慢坐在了一旁的黑檀椅中,那知县也跪着转身。
“杨知县?”
“是。”
“云台坍塌一事你为何不报?”裴怀瑾低沉的嗓音道。
杨高澹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比他预料的早一些,他狠狠闭了闭眼。
“下官。。。。。。无话可说。”
“你认罪?”坐在椅中的男人淡淡道。
只见跪在地上的人摘下了头上的官帽,而后缓缓放在了膝盖前的地上,叩首一拜。
“下官认罪。”
杨高澹双手微微颤抖,并无辩词。
薄枝皱着眉,看着地上这名山阴县的父母官,杨高澹认罪认得太快了。
一点辩驳都没有,这不合常理。
若说他坏透了,但他此刻这副模样,又像是另有隐情。可他耽误朝廷工程,隐而不报,欺压百姓,这些罪名足够要他一条性命,死不足惜。
她不得不怀疑其中端倪,同样,裴怀瑾亦是。
“听说那些反抗的书生都被你关进了大牢?”裴怀瑾又问。
“是的,下官见他们实在不可控制,便都抓了进去。”杨高澹回道。
裴怀瑾默声两息,手指按在一旁的桌上轻轻上下敲着,貌似在思虑什么,薄枝看着他。
稍后,裴怀瑾使了眼色给站在不远处的熊讷,示意他将人看好了。
熊讷收到,随后走到杨高澹身边。
而裴怀瑾则站起了身,“走,去牢里看看。”
这句话是对薄枝说的。
路上逮了一个衙役,让他带路去县衙大牢。
裴怀瑾和薄枝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