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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瑜安嘴角抽动:“我也切切实实对他做了那些事。我不是圣人,我那时候是真的害怕,也真的想过如果卖了他,把他交给简松以后我会不会得条活路。”
“总之,是我保护不好他。”
“我能感受到他的那份执念。”白翌说:“小时候没人能好好保护他,现在的他为了弥补当年那些创伤,拼了命地想证明自己能保护住自己喜欢的人,所有事都想着自己承担,哪怕要承受超负荷的压力——他甚至不想让我帮他分担半点。”
“你真的很好,真的。”景瑜安的声音开始发抖:“也许呢,他早不是个孩子了,他应该足够有自己的判断力,我……我不该这样像绊脚石一样说那些话影响他,失控的时候出手伤害他。比起我,叔叔更希望你能一直陪他走下去。”
“我当然会。”白翌笑着说:“毕竟到现在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他休想一个人承担所有。您不是什么绊脚石,只不过你们父子俩还需要一个缓和与适应的时间罢了,我相信他,也相信我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所以叔——”
白翌紧紧握着他的手,说:“可以告诉我所有的真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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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天还真凉。”
景天听到声音回了头,白翌裹着件白外套推开阳台的门,站到他旁边往手里哈气。
“你不回去吗,待会儿吹感冒了。”
“饭呢,吃完了?”景天看向压在黑夜中的山,问。
那些巨大的山峦在近距离下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兽,月亮于山峰后半遮半掩,巨兽蛰伏其中,压迫感十足。
“嗯,还剩了一些,看你没怎么吃就出来了。可以重新热一下。”
“我爸呢。”景天沉沉地开口。
“去睡了。”白翌说:“他很累了,难得能睡个安稳觉。”
“对不起。”景天说:“还要让你去照顾他,本来应该我做的事。我现在真的还没办法完全有信心面对他。”
“这种时候比起‘对不起’,你更应该说‘谢谢。’”白翌掐了腰。
“我可能要回原来住的地方一趟。”景天靠在围栏上朝白翌张开手,拥抱住这个白白香香的omega:
“有些文件要处理,这两天有的忙。还有……前两天我收到了老家的消息。简永豪旧疾复发,身体状态急剧转下,不过也不奇怪,那老头已经八十多岁了。”
“三松创始人啊。”白翌思量着说:“你爷爷?”
“是。我想简松和简杉那边快要有动作了。”
“别太辛苦。”白翌蹭着他的胸口,说:“但是说,我们之间为什么要这样生疏呢。”
“生疏?”
“对啊,是太爱为对方考虑?什么时候才能不带愧疚地、理所应当依靠对方啊,明明是应该相互扶持的关系。”白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