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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景天半哑道。
“要么还是送您先回医院。”徐浩扬说:“看样子今天的药物反应有些大。”
“不去。”景天说:“没什么大碍,就是不想见许院长,才要去公司。”
“十二点多了。”徐浩扬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时间太晚了,要不……”
“浩扬啊。”景天打断道:“你跟了我多久了。”
“……快两年了。”
“那你也该知道我有多不喜欢医院,更应该知道这程度算不上严重,况且眼下合约的问题还没解决,尚未准备充分,明日怎么开会。”
“抱歉。”
徐浩扬干脆地道歉。
他是个聪明人,四年前简会长突然捡了个满身疮痍的儿子回来,而后石沉大海似的扔到国外雪藏了几年,再就是突然降落伞似的掉了个陌生的年轻室长进了战略企划室。
虽然不知道那几年简松在他身上都做了些什么,不过单看简泽章这个人,不仅是长得冷厉了些,人也是缄默寡言,行事风格如出拳般雷厉风行,同时对身边人警惕性极高,很少有人能在他身边干超过俩月。
徐浩扬知道他不喜欢被人追根追地的问,大概适当保持装傻的态度,才是能让自己在他身边待超过两年的最大原因。
但他现在就是忍不住那个好奇心:“那您今天怎么不把他带身边呢,有白演员的费洛蒙气息在,好歹还能缓解一下。”
“他不是工具。”景天冷道。
“对了,医院那边今早给我传了新的疗程。”徐浩扬立马识相转换话题:
“等会儿到公司我马上发给您。以及关于药剂加强的反应报告,许院长要您下周前交上去。”
“知道了。”景天说:“你先告诉老头儿,我这周忙,兴许没法让他满意了。”
“腺体重建手术是个需要长期恢复的过程,药物刺激性的过度发、情能加快腺体功能的修复,许院长嘱咐过我很多次了,不要让您在药物作用期间疲劳过度,先不说您自己身体难受,更是不利于腺体恢复。”
景天揉着太阳穴,疲倦地叹气道:“浩扬啊,许院长那老头跟简松到底给了你多少,怎么今日啰嗦成这样。”
“哎呦我了个青天大老爷。”徐浩扬笑了:
“我可是纯心关心您罢了,怎么什么都往利益上挂钩啊。我跟您身边以前那些见钱眼开拿钱办事的人不一样!”
景天没再说话,他歪头看向窗外的高楼,市中心高大的写字楼总是彻夜明灯,那些站在商业金字塔顶的精英人士并不像外界看起来那般光鲜亮丽,轻松自在。
手机屏幕亮了几下,他垂眼看了,是白翌传来的消息。
“今天谢谢你,我要睡了,晚安。”
“别太辛苦。”
景天松了口气,他似乎能从那些黑白的文字中嗅到铃兰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