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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尘缨眼皮微动,半阖着眼睛,除了唇边的红,面色惨白,毫无力气地看他。
试图抬起手臂,却抬不起来。
宴玦于是急忙牵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
“别闭眼,求求你,别闭眼”
惊惧到是孤悬绝壁的跛脚鸟,恨不得把自己全身的灵力全都灌给他。
“对、对不。。。。。。起。。。。。。”
重尘缨的声音轻极了,小到几乎听不见,宴玦只能紧紧挨着他的耳朵,让眼泪在胸口积聚起潮湿的窝。
可连微弱的呼吸起伏都反应不出。
重尘缨猛一仰脸,逼迫自己吐出几口急促的气,让吐词尽量清楚。
“不、不能、陪你。。。。。。”
但每吐一字,便鲜血涌流,含混不清。
宴玦紧紧抱住他的肩膀,脑袋埋在胸前,表情皱在一起,全身都在控制不住地猛烈发抖:“不要,你不要说话了,我一定能救你,一定能救你。。。。。。”
可重尘缨没再接话。
宴玦猛一抬头,发觉不知何时,他已经完全闭上了眼睛。
“不、不要这样。。。。。。”眼泪浸透满脸,宴玦口齿不清地重复着,慌乱之中把额头抵上去,不要命地灌进灵力。
眉心白光闪烁,阵法开启。
“宴七!你不要命了!”
蝰从远处飞奔过来,朝宴玦大喊。他试图阻止,却被眼前过于震撼的画面逼停动作。
宴玦在献祭。
这是一种极为古老的术法,在千万年前妖族还是奴隶的时候,人族用来无条件驱使、压榨妖族的手段。
人会共享妖的寿命,妖死了,人不会死,而人死了,妖却会跟着一起死。
这种不平等的契约早已随着时间流逝而彻底掩埋,蝰甚至不知道宴玦上哪学来的这些邪魔外道。
他不知道宴玦为了避开不愿意的枯蝶传承,翻阅了多少典籍,又学了多少关键时刻能保人性命的手段。
宴玦再度睁眼时,重尘缨脖颈后面的咬伤已经复原,而自己,也还好生活着。
只是依然没有醒来的趋向。
他猛地抬起脸,看向蝰,音调沙哑:“我没死,他就没死,可为什么还是毫无反应?”
蝰急忙蹲下来,去摸重尘缨的脉搏,没有发现任何灵力波动。
他沉思片刻,半晌才冷静开口:“他当初跟我决斗的时候也没有灵力,是生吞重白附才逼发了玄门其九,巴斑墨和重百附是一个原理,都是浸入血液起效。。。。。。”
他略一停顿,视线看向宴玦,缓慢开口:“你若是信我,就让巴斑墨咬他一口,然后我再给他解毒。”
宴玦面色不改,半秒之后便蓦然开口。
“我信。”
【作者有话说】
脑洞有限,剧情只能俗俗且古早。。。
第120章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