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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只是多停留了几秒视线,宴瑶便坦然接受,毕竟她早早便已清楚并习惯,宴玦身边情人如流水,都是过眼云烟。
只有自己这种淌着一半相同骨血的亲缘才能长长久久待在宴玦身边。
“玦哥哥,他们说你受了好重的伤,瑶儿特地前来探望。。。。。。”宴瑶走上前,直接当重尘缨不存在,眼睛也没斜一下,就在宴玦另一侧床边坐了下来,“之前你受伤那次都怪父亲拦着,非不让瑶儿来看你,可把瑶儿担心坏了!”
宴玦没什么痕迹地把自己往重尘缨那边挪,无声无息和妹妹拉远了距离,语气淡淡:“学堂最近很闲吗,还能让你有空来玄甲卫?”
重尘缨看见了宴玦的小动作,嘴角些微勾起,上扬的眼尾要笑不笑,透着点精明的玩味。
宴瑶鼓起嘴,音调里掺了过腻的糖:“哥哥!天天修炼多没意思,还不让人出来透口气嘛?”
她眨着眼睛,余光再次瞥见重尘缨手里端着的那碗汤药,登得一声站了起来。
“玦哥哥是要喝药,那我来照顾哥哥吧!”
说着竟直接伸出手,将药碗从重尘缨手上夺了过来。重尘缨被这不客气的动静惊得一愣神,倒还真让她夺了过去。
宴瑶一手端着药,一手捻起汤匙搅拌了两圈,可还没几个眨眼的时间,那黑褐色的药汤竟无端发起热来。
升温,然后乍然沸腾。
隔着几乎完全不耐热的瓷壁,在瞬间烫伤了所有接触的皮肤。
“啊——”宴瑶惊叫一声,再端不住这烫手的山芋,掌心一避,连药带碗便直直落了下去。
在汤药即将砸向床榻,摔溅在宴玦身上时,一只手稳稳托住了瓷碗底部。
滚烫的药汁飞撒几簇,尽数摔在了重尘缨手上。
炽热灼烧,暴沸如刀,刻下了大片红,却无知无觉。
重尘缨站在宴瑶跟前,差距过于明显的身高分出界限,表情不必刻意凝聚,便足以居高临下,面如寒霜:“小姐连药碗都端不稳,不如回去绣几朵黄花练练指力,何必巴巴讨这活儿干。”
他甚至连那个姓氏都不愿共享给他人。
宴瑶从怔愣里回过神,在听清重尘缨的话后顿时睁圆了眼睛,一跺脚,甚至挤出了几声像模像样的哭腔,告状道:“玦哥哥,你看他!”
“行了。”宴玦淡着嗓子,无声呼出口气。
他把重尘缨的手臂拉下来,五指倒扣着瓷碗边沿,把它拿开到床头放着,然后捏住了重尘缨的掌心。
除了被烫红的深色印子,还有昨夜里被瓷片划破的血痕,这会儿挨了热,变得更加鲜艳脆弱。
这个人像是没有痛觉一样,总是喜欢折腾自己,弄伤自己。
重尘缨垂下眼睛,看着宴玦把自己的掌心摩挲几个来回,然后流转出淡蓝色的灵力光晕,把那自作孽的伤疤全给治好了。
明明自己还背着满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