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场单方面的戏耍。
白蛇擅阵不擅攻,通常只要将猎物拉入阵法,便是瓮中之鳖任凭处置。可一旦遇上阵法无效或者破阵而出的对手,便全全陷进劣势。
正如,当前的重尘缨,在噬灵阵中通畅无阻,行动自由。可除了鬼,所有活着的生命都该有灵力,只要进了阵,都该因为灵力的流散丢掉半条命。
然而事实就是,他费了半身精血打造出的杀阵此刻形如无用的漂亮摆件,还把自己和敌人同困于一室,反是更添倒忙。
怎么会有没有丁点灵力的活人。。。。。。
白蛇抿着嘴唇,神情凝重,他看得出只要对方想,随时都能将自己斩于剑下。
可重尘缨却迟迟不动真格,看上去像是尽了全力,实际却剑剑避开命门,只逗他玩似地拖延时间。
“砰——”得一声锐响,不渡生朝头顶压了过来。
银剑和那短刀刃身相抗,从上往下已是逼近之势,隔着咫尺紧紧贴近白蛇的脸,叫他惊出了满头冷汗。
就当他以为自己即将命丧此时,那把长剑却只是维持在原位,并未砍下。
重尘缨敛着眼睛,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把你这破阵炸开,我找机会放你出去。。。。。。”
白蛇猛一愣神,立刻问道:“什么意思?”
“你应该叫山矾对吧?”重尘缨眉毛一挑,语气懒散,“早闻白蛇一族出了个百年难遇的御阵天才,男生女相,长得更是水灵窈窕。。。。。。”
因为早已意属妖族,他对妖族逸闻的兴趣远胜人族,知道的也要多得多。
山矾瞳孔微扩,许是那轻佻的语气无端叫人遐想,原本发白的脸上竟不自觉熏了红,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
“我若杀了你,岂不暴殄天物?”
重尘缨嘴上说着漂亮话,心里却清楚,若自己真在这活捉了山矾,落在宴玦手里必是死路一条。。。。。。彼时蝰定然不会放过自己,那后续的计划便也将全成泡影。
山矾在短暂的怔愣里回过神,立刻嘴唇微动,不知念叨着什么。下一秒,隔断外界的屏障从底部开始出现裂缝,一点点往上延伸。
“噼啪——”细密而连绵的声音不断响起,伴随着极端刺目的金色光芒,噬灵阵在“轰”的一声巨响里颓然倾倒。
山矾并不知重尘缨为何对他剑下留情,可人都说了放你一马,在性命面前又何须纠结什么脸面问题。
模糊的烟雾、泛色的沙砾一并同风而起,盛大而璀璨的颜色覆盖了整座相府,巨型白光的笼罩下,叫人瞳孔都发起了刺,无法聚焦视线。
在动荡的余波风场里,宴玦亦抬起手臂,挡住了眼睛。
等周围声响渐息,吵嚷渐平,他才得以重新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