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因此获益,拒绝不了,也反悔不了。但那仅剩的骄傲叫她紧了紧后槽牙,留下一句冷哼,甩袖走了出去。
玄南彦害怕因为此事导致两洲生隙,连忙追了过去。
重尘缨抿了抿唇,看向了一直沉默的宴玦,忽得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直到他走到宴玦跟前,那视线依然没离开。没什么实质,也看不出目的,却像长了刺,异常逼人。
重尘缨被他看得有些发怵,垂了下巴,声音放的很轻:“我不是故意想瞒你。”
以宴玦的傲性,哪怕是为了大局,重尘缨觉得他多少也该和朱砂一样,多少是有点气的。
可宴玦表情淡淡,似乎并没把它当回事:“嗯,我知道。”
这出乎意料的反应让重尘缨微微愣住,瞳孔一暗再次问道:“你不在意我瞒着你吗?”
这些事在他心里随着时间累积越发沉重,越发难定,而宴玦却毫不在意吗?
那他到底会在意什么。。。。。。
“你和师父授命在身,我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宴玦动了动眼睛,神色定定。
“更何况,你瞒着我的事还少吗?”
那声音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可每个字之间的停顿好像被拉长了。
重尘缨呼吸一滞,忽然觉得宴玦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他干笑了声,没接这话。
又把脑袋偏向另一侧,神情放空地盯着什么都没有的地面,不怎么想去看宴玦的眼睛。
“对了,今晚我应该不回驿馆。。。。。。”他咳了声嗓子,没有轻佻,没有戏谑,罕见的平缓,甚至有些低沉,“你不用等我。”
宴玦精神一紧,胸腔里忽然就卡住了一口气:“你,去哪?”
“事情结束,也该同我师父禀报一声。。。。。。”重尘缨哽了哽喉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正常。
他暗自呼了口气,心里闷得慌,却还是故意吐了口无所谓的笑腔。
宴玦不吭声,落在他脸上的视线始终没有移开。
也没得到回应。
“嗯。。。。。。”他的哽了哽嗓子,无端发了哑。
“我等你。”
冷不丁卡出了一句话。
重尘缨一愣神,终于把视线移了回来。
宴玦眼睛里有能点燃引子的焰火,滋啦一响,便直触心底,呼吸剧烈。
他不明白。。。。。。
不在意的话为什么还有这副表情?
不能再看了。
重尘缨凭空咽了口水,从他身旁走过去,离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