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厌诈嘛……”
余晖腼腆一笑,满足地靠在椅背上伸懒腰,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落霜双目圆睁的样子很有趣。
这种在军队里受规矩约束的人,偶尔被打破陈规,露出现在这副略显呆滞的模样,让余晖看了很有成就感。
“对身体不好。”落霜梗了半天,只能支吾一句。
总归已经吃了……
落霜深深瞧他一眼:“下不为例。”
余晖点头如捣蒜,心想:我又要阳奉阴违了。
晚上还是他们一起睡了,这次余晖很老实,离得远远的,不想被人发现身上的伤势。
他能闻到落霜身上的药味,不由得觉得奇怪。
他的伤势还没好吗?
难道当初伤得很重?
余晖反复复盘大战时期的视频,只有白虎的持有人一直在高强度作战,其余的战士多少有替换。
落霜的伤势怎会如此严重?
余晖心里藏着事儿,半夜老是做梦,翻来覆去。
落霜被他吵得睡不着,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上的月光。
他撑起身,看着余晖眉心紧蹙的模样。
做噩梦了?
他的手很冷,只能哈气捂热,悄悄抚平余晖的眉心。
他的丈夫在苦恼什么?
他正想着,余晖猛然睁开了眼,一激灵坐起身,明显是被吓醒了。
“怎么了?”
落霜按着他颤抖的肩膀,沉稳温柔的声音,在夜色里安静地飘过。
余晖深呼吸三旬,捂着满额头的冷汗,连牙齿都在颤抖。
他一直梦到那些在战场上被他杀死的人。
战甲里过热的温度、掌下挥剑的每一帧,都如同蛆虫,在骨髓里啃噬翻滚。
“我梦见你出事了……”
他口不择言,慌乱地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