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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法制,你也是知道的。”杨实把画一卷,这才看向芸卿。
杨实的话是试探,可他的眼里不是试探,芸卿心下一惊。
他也知道了。
本朝“法制”,父死子继,若无后则“兄终弟及”,芸卿掩下眼眸,当今圣人,只有一子,丽贵妃所生——陈钰。
可……陈钰是女儿身。
不知是因为“他”们在她面前无所防备还是其他的原因,从第一次见面,她就隐隐觉得不对,在后面的接触中,无意之中,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芸卿虽能识“易容术”,可陈钰……不该是她能看出来的,她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过。
“可……没人知道。”芸卿道。
明面上,没人敢知道,肃王也不会知道。
“所以,我在赌,赌这画对他们的价值。”杨实也知道这一点,他只是开了赌局,至于赌注,他有自知之名。
“那你告诉我,是为了什么?”芸卿不明白,她已经在无意中发挥了他想要的价值,如今又谈这一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舅舅答应过,不会再瞒着你。”
……
走之前,芸卿只最后问了一个问题,便回了厢房。
月夜之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完了,出事了。”
一大早,芸卿便被匆匆回府的郑若给摇醒了。
“怎么了?”芸卿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晴,声音还带着些哑。
“盐城出事了。”郑若喘着气说。
芸卿一听,睡意都消了大半,“发生什么了?”
“昨夜,匈奴夜袭,军营伤亡惨重,连裴大将军也重伤晕迷不醒,现在一整个人心惶惶……”
以往,也不是没什么战败,可这次,北疆子民心中的定海神针——裴大将军晕迷,免不得担忧。
还不等芸卿再打探什么,屋外又传来了动静——是小听。
“小姐,杨老爷派人来传话,盐城那边出了事,他需要去处理,让你和郑小姐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府,医馆那他也安排好了。”
小听说这话时,声音中也带了丝害怕的颤抖。
“这么严重?”芸卿连忙起身穿衣,又匆匆跟着郑若去问管家。
“两位小姐不必担心。”管家仍是一张笑脸安抚道。
无奈,两人只能打道回府。
“我们能做什么?”
郑若不想干等着,她无法上场杀敌,可也不想困在这里。
芸卿也是一样想法。
两只脑袋商议了下,一夜之间,局势突变,盐城的民众也向漠城流动,她们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施粥送药。
敲定下来,便细致地吩咐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