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卿没有犹豫,把人扶起,拿起一旁的水,让她吞下那小小的药丸。
三人心思各异,焦急地等着,所幸,赵一来的很快,让阿绣服下解药。
“若她能撑过今晚,便暂时没事。”裴琅没有说出口的是阿绣能撑过今晚的概率极小。
雨过天霁,院里的小草挂着晶莹的露珠。
“阿绣不是生病吗?为何会中毒?”芸卿质问着王易。
刚才看他听到阿绣是中了毒没有一丝惊讶,显然他早就知道了。
王易回道:“阿绣不让别人知道。”
而且他明明每月准时给她送了药,那曾想,今早他看见阿绣躺在床上时,心口像被人捅了一刀一样疼。
芸卿看着他问道:“谁下的毒?”
王易把头一偏,不想回答。
一旁的裴琅倒是看出了什么,悠悠道:“是你吧,王易。”
两人震惊地看问他,王易震惊他怎么知道的,而芸卿震惊的同时则是疑惑他怎么知道他是王易。
裴琅没有管王易,只是缓缓地靠近芸卿,在她耳边轻声说:“回去再和你解释。”
“为什么?”芸卿没忘了正事。
见被拆穿,王易也不装了,“不为什么?”
“那毒是谁给你的。”这毒罕见,极有可能和给祝柏毒药的是一个人。
“陈仰。”
肃王?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人。
“夫人,阿绣姑娘醒了!”来春从屋内出来说道。
王易一听,连忙想要进去,急得差点摔了一跤。
“阿绣。”王易握住她的手。
阿绣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情绪,似不经意一般将她的手挣出,“王易,我想和芸卿姑娘谈谈,你先出去吧。”
王易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的手,便出去让芸卿进去。
来春不知道去那里了,只有裴琅一人独身站在院子中,白锦衣冠,腰上挂着一块上好的暖玉,周身的气质与周遭的一切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王易不想与这个人有过多的接触便站在离屋子门口不远的地方,与裴琅离的远远的。
裴琅一人也不知在想什么,两人在院里倒是奇怪的和谐。
过了好一会儿,吱的一声,芸卿推开门出来了,她没有说话,直冲冲地走向裴琅,拉住他的手,低着头闷说道:“我们走吧。”
裴琅就乖乖地被她牵着,连招呼都没跟王易打,这院子又只剩王易一人。
王易在屋口满腹疑惑,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时,屋内传来极低的声音,“王易,你也走吧。”
虽然对于屋外的王易来说是很小的一声,但他知道,这一声是阿绣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说出的。
他没有进去,但也没有离开,小小的身影就靠着门板坐下,王易看着愈发明媚的天,想着,为什么他们不能回到从前呢?阿绣是他见过笑得最好看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