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句句带刺,锋利的言语狠狠扎向裴月还。
裴月还在心里把他骂了一百万句,但面上仍旧一派温顺,继续说:“我们既然做不到和平共处,那么就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想碍你的眼,让你看见我就生气。”
她边说边观察裴雁来的神色,他的眼神充斥着戾气。
“所以我们中午就分开吃饭,妈妈要是问起来,我们就假装在一起吃过了,你看这样可以吗?”
裴雁来冷眼看她,说来说去就是不屑和他在一张饭桌上吃饭,还假模假样地说这么长一段话掩饰,虚伪。
裴月还被他凌厉的眼神擒住,心里越发底气不足,视线游移,不敢再看他。
裴雁来突然用力扭了下她的手臂,裴月还痛得叫出声来。
“裴雁来,你有病,你简直是疯子!”她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裴雁来声音阴寒,冷嘲道:“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
裴月还愤怒地瞪着他,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对他的憎恶,脸上是倔强和不甘。
“你不知道,对待仇人就是要把她千刀万剐,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井水不犯河水,你在做什么美梦?”裴雁来笑她的天真,十七年过着像野狗一样挣扎的生活,可没人教过他对待仇人要如此宽容。
“中午十二点准时出现在青云校门口,不然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
裴雁来将她放开,裴月还的手臂痛得已经没办法动了,她无力地从车上爬起来,一句话也没说,背着书包从车上跌跌撞撞地走下去,双脚踩到地面时险些摔了一跤。
阳光很刺眼,落在身上的光线却始终驱散不了她心底的寒意。
手臂僵直不敢动弹,她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进学校。周围的学生三五成群,她一个人孤独地置身在这庞大的人流中,看着前方的金色校门从清晰很快变得模糊。
泪水从眼睛里夺眶而出,可她却疼得没法伸手去擦。
裴雁来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拧紧了眉,至于吗?不就是吓唬吓唬她?他都还没揍她。
要是被说两句就这么要死要活,那他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忽然之间,裴雁来莫名失去了所有怒气,被另一种烦躁的情绪所占领。
装什么可怜,他才不吃这套。
狠狠踢了下椅背,裴雁来拉开车门拎着书包大步离开。
司机在后方喊道:“少爷,我送您去学校。”
“滚。”裴雁来不耐烦地吼道。
裴月还一走进教室就把众人吓了一跳。她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脸上湿漉漉一片。
“月牙,你怎么了?”
“月牙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