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要失望了,我指指自己的脚,摆了摆手。
他眼睛立马睁圆了,说:“你别糊弄我,你又不是只有一只脚,你他娘的上次还有那只脚踢我呢!”
“十二呢?他怎么没来?”我问。
和任鸟飞这样的人说话,不能太依着,不然没完没了,直接转移话题,他反而一会儿就会忘了最初的目的,等想起来,话题也回不去了。
“啧,你真是一点也不关心我们的大功臣。”任鸟飞说,“他呀,出来后,眼睛就不行了。”
这事我真不知道,忙问他们什么情况,才知道他醒来后看东西就很模糊,还不能见光,这里医疗资源有限,医生建议去县医院检查一下。
我心想难怪那次找我是在夜里,他怎么什么都没说。
当天,我就把私人账户里的钱取了一部分,给小白和十二办了转院,因为救护车过来一来一回耽误时间,我包了辆车让万木春先陪着十二过去,我和小白则等救护车来接人。
任鸟飞也在这时和我们分道扬镳,他说垫付的医药费就当是给我们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红包,让我们相忘于江湖。
我们都懂,他不想淌我们的浑水,也就不强人所难。
我们到了县医院,十二的眼睛没有大碍,医生开了药没几天就恢复了视力,但小白却再次进了抢救室,说是还有内伤,在镇上没能检查出来,幸亏转院转得早,才捡回一条命。
我们都心生后怕,也觉得任鸟飞说得对,羌十二,不对,羌大佬是我们的大功臣。
因为还不知道小白需要多久可以出院,我在医院附近租了间三居室,我们仨正式开启同居生活。
可是没多久,这样两点一线的简单生活就结束了。
那天早上,我最先发现羌十二不辞而别,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羌氏一族深不可测,羌十二他本身也是老头子花了钱托付过来救我的,他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我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说不出个所以然。
第二天,我接到老头子的电话,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听到他用那么严肃的语气和我说话,他还让我赶紧回村里。
我想说的话全部被梗在嗓子里,一个字都没蹦出来,挂了电话,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让我回辩家村。
我们住院期间,万木春用了点手段帮我伪造了向阳这个身份,现在的电话号码也是用向阳的身份办理的,除了我们几个,没人知道。老头子获取我联系方式的途径只可能是羌十二。
他能够找十二和怪老头去帮我,至少说明他是站在我这边的。
我分析出这个结论后,回拔过去,结果显示为空号,这老狐貍明显是不想我找到他,也不知道他在隐藏什么秘密。
我随即换了身衣服去医院复查脚伤,顺便问下小白还有多久可以出院。他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这时,我接到第二个陌生电话。
“我是刘悯疾,别说话,听我说。我在尉羌县邮局存了东西,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电话那头传来噪杂的脚步声,隐约有一句“镇静剂……控制住他”。电话在这里被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