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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说,你别开枪,我就是……就是推了一把……”
“嗯?”
“诶诶!远点儿!我我,我留了缝的!我没想闷死你,我就是怕你突然醒来,我又打不过你。真不是我把你放进去的,我也被你吓了一跳。”
“没了?”
“没了,真的没了,我可以发誓!”
看他样子不像是说谎,我又查看了他的腿,右腿竟然比左腿短了一小截,想起之前听到的一深一浅的脚步声,我更加确信他没有撒谎,于是收起了手枪。
他松了口气,趴在地上,道:“好汉,事情都跟你说了,东西也都给你拿走了,能给我松松绑吗?”
“做梦。”我说道。
这家伙身板这样,又油嘴滑舌,可不是个好对付的。我绕到他身后,他果然一脸惊恐。
“别耍花样。”我把他手里的小刀片没收了。
我干审讯干了十多年,这点小技俩要是都没看出来,可以滚回去跪祠堂了。也怪他倒霉,碰上了我。
“那个罐子呢?”我转头问十二。他摇摇头,表示没了。“搅屎棍”一声长叹,在地上左右滚动,上下摇晃,就差“哇”地一声哭出来。
我心想,不会真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于是问十二:“那到底是什么?”
十二言简意赅:“纸上有字。”
“搅屎棍”似乎对我俩的反应非常不满,怒道:“是藏宝图!老子的发财梦啊,都没了!没了!”
我:“……”
现在甭管纸上的字是什么,藏宝图指向的是哪儿,罐子没了,一切都是瞎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怎么走出去。从“搅屎棍”的盗洞出去已经不可能了,一头又被碎石堵死,而且那个谁也说不清是什么东西的怪物是否被炸得粉身碎骨也是个谜,可以说,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
我把旧背包里的东西转移到“搅屎棍”的背包里,占为己有,然后解了他脚上的绳子,他不死心,想趁机反抗,我一下拽紧绳子,他立马疼得在地上打滚。
这是一种特殊的系绳法,算是一种审讯工具,疼痛感大概类似断腕之痛。我本想以此威胁他,让他打头阵,但他怕离我太远,手腕疼,始终不肯答应,我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但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他还是乖乖听话了。
这人很有意思,似乎认定了我们不会把他怎样,除了之前我发现他背后的刀疤时,他短暂地悲观了一下,这之前之后表现出来的都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乐观,比如此时,他完全忘了刚刚他是怎么在地上打滚,只顾着连蹦带跳、挤眉弄眼地和我们讲述这个古墓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