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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沢田纲吉快要哭了的表情,柿本千种一下子就能分辨出他不是这个家族的。像他们这群孩子,基本已经哭不出来了,一天又一天的实验,他们已经麻木了。
“喂,你可别哭。这里没有人会因为你的泪水心软,他们反而会变本加厉。”一个男孩看到沢田纲吉湿漉漉的眼睛,眉头一皱冷哼。
“你们在说什么?呵嗝、你们是谁?”沢田纲吉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从小在日本长大的他当然无法听懂意大利语,他打了一个哭嗝,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语言不通。千种,你脑子好,他在说什么。”那个出声提醒沢田纲吉的男孩看向柿本千种。
“日语。是日本人吗?”柿本千种看着小孩,走到他面前,看到他瑟缩了一下就停下了,“你怎么会来到这里?”问完,他就有些后悔,这么大的孩子怎么可能知道,他又不像他们一样因为那些事早熟。
“爸爸、妈妈。”听到熟悉的语种,回想到之前的经历沢田纲吉的泪水一下就溢出来了。
“别哭。没用的。”柿本千种看到他的泪水皱了皱眉,转身就离开了,回到原本位置。
沢田纲吉听到冷淡的声音,吓得一抖,下意识止住了声音。那些原本关注着他的小孩们嗤笑一声,移开视线。
现在的他还无法理解,为什么不可以哭,但是后来他就明白了,用身体明白的。
每当自己因为疼痛开始哭泣时,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就会露出兴奋的笑容。
这里没有人会在意他哭泣。
那些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也只会因为他哭泣嫌弃他。
他已经明白了,哭泣是没有用的。
能安慰自己的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不会有人因为泪水放过自己。
不可以哭泣,哭泣只会被他们丢下。
想要融进同龄人,就不可以哭泣。
原本害怕打针的他,因为这日复一日的抽血、注射药剂,已经渐渐麻木了。现在他已经可以冷静的看着那些人将针扎在自己的左手小臂上,看着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入到各色的促凝管、抗凝管,看着他们向自己体内注射各种颜色的药剂。
他不是没有反抗,反抗只会让他更不好过。
他第一次看到自己手上燃起火焰时,就知道了这个橙色的火焰可以帮助自己逃离,他也这么做了。他将那些围着自己的穿白大褂的人一一击倒,刚跑出手术间就被黑衣人开木仓射中腿部,一下子就摔在地上。火焰也因此熄灭了。
后来,因为那些人看到了自己的火焰非常兴奋,听着他们嘴里说着,“没错,果然是这样”“成功了”“可以进行下一个环节了”什么的,他的手术次数就增多了。
每次被注射蓝色的药液后,自己就会浑身剧痛,当疼痛过去后,自己就会变得非常虚弱,他们将他锁住后,让他点燃火焰,然后他们就会很失望。将他丢回房间。
后来,他们又向自己体内注射了紫色的药液,会比那个蓝色的药液更加疼,然后点燃的火焰都会变浅变弱。看到这样的火焰,他们就会非常高兴,然后每次就会他体内注射各色药液。
昨天是红色的,今天是天蓝色,日复一日。因着那些各色药液,他的身体也不会变得那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