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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用抖动的手在一旁的沙发缝里翻找手机,光线已经时明时暗,加上受到刺激的神经,半天才找到。
看到女孩蹲在沙发后面开始接通电话后,丛也从摆放酒水的台面上抄起冰桶,连冰带水扣在了黄毛头上。
凉感袭满全身,死死握着玻璃的手也因为注意力转移松了力度,顿时他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倾倒,人倒在了地面上。
好像是喝多了,又好像太累了没有力气,黄毛只是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就沉沉昏睡了过去。
段弈响松开嵌进手里的东西,玻璃“啪搭”一声碎落在大理石砖上,血还在向外涌,他脸色苍白全靠意念撑着。
力竭般的向后退了几步,碰到沙发后,滑坐在地上。
“快快快谁叫一下救护车!”
人群里终于有个男生看出了形势,对着大家喊了一嗓子,很快就有人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丛也脱下外套,即使里面的蕾丝吊带不太适合外穿,也还是露出双臂蹲到段弈响旁边。
她用外套的袖子在段弈响受伤的手上打了一个死结,布料来回缠绕了几圈用来止血。
“你穿的什么……”
段弈响看了眼她几乎露了大半的背和锁骨,不禁皱了皱眉毛,无力地用另一只手指了下衣服。
“吊带啊,你没见过?”
“你去拿我外套穿上……”
“你快闭嘴吧少爷,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点破事。”
她想的通说的透,该挡的地方挡上了就没什么要紧的,即使蹲在一片狼籍的门厅,她也一脸无所谓地看着旁边慌张打电话的人。
段弈响低声闷笑,伤口开始泛疼:“给我拿根烟呗。”
丛也问都没问,从口袋另一个兜掏出自己的那包,抽出一根塞进他嘴里。
用沾了血的火机替他点了烟。
初初领着一堆医护人员和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两人正在废墟里一坐一站,烟雾缭绕看不清脸。
刺青
段弈响手上的伤口很深,长度横穿了四个手指,其中无名指最严重。
纹身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
不出意外的话,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会再去看自己的手了。
医院急诊室外的椅子上,他刚包扎完,就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没有悬念地被挂断,接着是锁屏关机一连串操作。
丛也没跟着来,她在大事面前很信命,事已至此她能做的就是等消息,而不是添乱,对她来说自己能扮演好给他递烟的角色就已经够了。
初初全程陪着段弈响,时不时给叔叔阿姨报信,忙前忙后拿了一堆单子甩给他。
“医生说了啊,不能抽烟不能吃刺激的,最近你先忍忍吧。”
段弈响挑了下眉表示知道,缓慢地靠在椅背上:“黄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