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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仍然是黑的,郁酌不太能看清前面的路,只能感觉到连续不断的丧尸逐渐靠近,手上泛起无力感,视线也有些模糊,下一秒,他的手腕突然被人攥了一下。
“走这边。”
段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也许是发现郁酌状态不对,捏了一下他的指尖,神情中带上几分严肃。
他身上同样挂着雨水,衣服脏了,和血迹混杂在一起,脸廓显得更加棱角分明,漆黑的眼眸中隐隐显出凌厉感来。
话音落下,当他触碰到郁酌的那一刻,立即察觉出不对,眉心皱了皱,想要说些什么,抬眼对上对方湿漉漉的眼睛,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紧接着便身上一重。
郁酌疼得不行,忍了又忍,连话都说不出来,瞥了对方一眼后,心里想:我要是忍不住晕了,他应该能接住我。
下一秒,他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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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去哪儿了?”郁酌咳了一声,哑着声音问床边的人。
他又动了动手指,察觉到身上仍然泛着酸疼,这才意识到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疼痛也还没消散,只是疼麻了,让他一时没感觉出来。
“我们约好了地方汇合,到处都是丧尸,雨太大,没办法一起行动。”
段煊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拉紧拉链,几乎将人整个包裹起来,试图让他捂出汗退烧,郁酌难耐地动了一下,“我现在好多了,那我们什么时候——”
“别出声。”
段煊望了一眼窗口,低声打断他,“天还没亮,雨也没停,外面都是丧尸,这里撑不了多久。”
他神色凝重:“我们得赶紧走了。”
这只是个护林员的废弃休息站,防御还算牢固,后面一间房是武器库,但早就被人扫荡一空,什么也不剩下。
郁酌透过窗户缝隙往外看了看,立即对上几双泛黄的眼珠,忍住心里的恶心,对外面的情况有了数。
这么多丧尸,想从这儿出去根本不可能。
但段煊没给他时间仔细想,已经提前有做好了规划。
他再次紧了紧郁酌的衣领,确保对方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又不被影响行动,眉眼松动几分,一秒也不耽误地开口:“后门有一条出口,从那条路下山,不会特别远,蒋自明他们就在山脚的路牌边等着。”
郁酌点点头,却立即意识到不对:“后门被堵死了,怎么出去?”
“我会在前面把丧尸引开。”
段煊眉骨微微压低,继续说完他的计划,“我挡在前门,应该能撑一段时间,你先出去,我一个人行动更方便,如果之后我一直没有来……你再让人来找我。”
“可是……”
郁酌没想到他做的是这个打算,心中一顿,正要驳回时,话语又骤然间停下来。
——对他来说,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如果放在以前,自己本该没有理由拒绝的。
但似乎有哪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