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酌睨了一眼黑漆漆的摄像头,笑了一下,没犹豫地转身下楼:“不想。”
-
矮墙边,几根枯枝从墙外伸进来,在地面相接处留下斑驳的树影。
半晌没人出声,郁酌思索之后抬眸,见段煊脸色仍然不好看,于是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笑眯眯道:“段哥。”
他也不说什么别的,话音落下后就盯着对方看。
过了好一会儿,段煊下颌线条紧绷着,神色终于有了变化,微微压低眉骨后,垂眸睨视郁酌,目光对上对方润亮的眼神,喉结微动。
他捏了捏郁酌的后颈,说:“愣着干什么,走吧。”
这话没头没尾的,郁酌一时没反应过来,停顿几秒便立即弯了弯眼睛:“好。”
墙外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面积不大,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走出去。
走动间,脚边堆满了枯枝败叶,踩下便是一阵窸窣的声响,虫鸣阵阵,更显得嘈杂。
两人时不时能看见腐烂的尸体横在树旁,散发着难言的臭味,夜空中悬着一轮弯月,清浅的光线被重迭树叶遮挡住,只隐隐洒下来些许。
段煊走在郁酌身边,手里拎着提前带上的手电筒,除了照明和提醒对方注意脚下,他一路上都不怎么出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棵从中断裂的树干横跨在道路中间,挡住两人的去路。
这一片地方的落叶明显变得稀疏,泥泞的地面上脚步杂乱,似乎曾经发生过打斗,郁酌微微皱起眉,发现树下有一具被死死压住的尸体,从其腐烂程度看,离他死亡并没有过去太久。
臭气熏天,他皱了皱鼻子,本来不想靠近,却又突然发现了什么,于是下意识凑近几步,仔细打量后,转头看段煊:“段哥,这人衣袖里有个手环,你能不能帮我把它拿下来。”
段煊瞥他一眼,微微敛起眉梢,什么也没问,长靴踩过泥泞的地面,利索地取了手环。
看着他擦了又擦,郁酌这才伸手接过,随后神色便凝重几分。
——是郁还峥的人。
现在看来,他们的确已经在附近了。
“你……”
看出郁酌表情的变化,段煊忍了几秒,目光扫过那具尸体,想看出到底是哪里值得他注意,而这手环明明隐藏在尸体的衣袖深处,郁酌又是怎么知道的?
但除了对方装备精良,应该有自己的队伍之外,他没看出这人有什么特殊。
心头涌起一丝道不明的躁意,段煊压了压眉尾,心道既然郁酌不肯提,他问了也是自讨没趣,于是虽然烦躁,还是赌气似的按捺着情绪没开口。
然而等了又等,沉默间,见郁酌似乎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段煊顿时想起对方之前打算离开的举动,回过神时,已经下意识攥住他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