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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说完,突然之间,郁酌话语却顿了顿,感觉手腕处传来一阵痛感,不是附着于皮肉上,而是在骨头间泛起细密的微弱感觉。
一闪即逝,很快就察觉不到。
他只以为是错觉,没在意,段煊却发现了郁酌轻微的停顿,抽身怀疑地看他几秒,见对方面色如常,心中松了松,还是皱眉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郁酌却没出声。
静默之下,他只眨了眨眼,看着对方的表情,思绪微转,而后将手腕凑到他跟前,眼尾低垂着,可怜兮兮道:“不知道,好像是刚才摔着了。”
伸出的手腕光洁白皙,显然是娇生惯养,看不出一点伤痕,灯光映上来,连皮肤下的血管都清晰可见。段煊微微扬眉,看出他的装模作样,险些被气笑。
实际上,看见郁酌安然无恙,又闹了这么一通,段煊心里的火已经压下去大半,闻言,他只心中微动,稍显锋利的目光在对方脸上滚过一圈,随即神色缓下来。
他抬起手,没出声,仍然顺着郁酌的话揉了揉他的手心。
而注视几秒,段煊又有些忍不住,终于靠近一些,挨过去亲亲他,呼吸温热,鼻尖挨着鼻尖,另一只手捧住郁酌的脸,咬了一下对方的下唇。
他低声道:“说话就说话,撒什么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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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越野车加满油,两人重新上路。
天还没亮,远看灰蒙蒙一片,薄雾弥漫,温度也低,冰凉的水雾攀上车窗。
一晚上没睡,坐在副驾驶,郁酌禁不住犯困,脑袋不住地往下点,又被段煊拨回去。
寂静片刻,他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只见段煊又想起什么,车速缓慢,转过头,笑了笑看他,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我能找到你,是因为有人给我指路。”他找来薄毯给郁酌盖上,目光盯着前路,只继续说,“监视器里说话的,和之前在杜万虞的基地里是同一个人。”
“是你认识的人吗?”
道路两侧的建筑逐渐稀疏,转而变成小片的树木,枝叶刚抽出嫩芽,远看还是光秃秃的。
公路也一点点变得狭窄,水泥路面转而变得泥泞,丧尸很少,几十米远的地方立着一座桥,横跨奔流不息的窄江。
听他这么问,郁酌恍然,心道难怪段煊当时能很快就找过来,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正迟疑着,下一秒,前方不远处却传来巨响。
“轰隆——”
声息未歇,紧接着又是一串爆炸声,砂石飞溅,地面抖动,几乎要将人耳朵震聋。
浓烟滚滚,前方满眼的灰尘好一阵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