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我爱你。”
景天惊讶地看向他。
“你不需要为你的任何行动说抱歉,因为关于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欢。哪怕偶尔觉得不舒服了、伤心了,我们不也都第一时间跟沟通讲清楚?我讨厌互相猜忌的情侣关系,所以从来不会将矛盾留着过夜发酵,就算是打是骂,一定要当天解决掉才能好好睡觉。”
“所以你千万不要陷入自我怀疑,我若是真觉得不自在,现在就不会坐在你的车里随你去了。景天,你知道的,我不是成天要你看眼色、猜我心情的那种性子。”
景天“哈哈”干笑两声:“说的也是。不好意思,是我太紧张了。”
“真拿你没办法。”白翌拍着他的肩膀:“简松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
“他不会轻易放弃我的。我既然已经被简永豪接纳,简松就必须要利用我取得他父亲的信任。”
“重新想找一个替代品不容易,更何况我确实是他的亲生儿子,基因这一点想要做假可不容易。”
景天目中十分浑浊,看得出心绪很乱:“我知道他从始至终都只想要利用我,从未把我当成亲生骨肉。这并不是值得寒心的事,在他长大的那个世界里只有你死我活的利益斗争,没有亲情可言,谁都可以抛弃,谁都可以沦为棋子。”
“也许他早就决定好让我去跟什么莫名其妙的人事业性地结婚,又或者催我在腺体表现的高潮期随便找个医学指数最适配的omega生个高阶的孩子。可我不能就这样沦为他随意利用的棋子——这是宣战,也是在挑战他的底线,需要做好随时随地鱼死网破的决心。”
“很危险。但是,我必须要冒这个险。”
“说到底,简松他是个商人,既然已经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投资在我身上,他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白翌非常明白他的用意。
他很明确景天现在所处的位置并不如外界看来那样高高在上,或许真的就跟乔乐风说的一摸一样。
他在简松眼中只是枚用来争夺家产的棋子,在公司内部竞争对手的眼中,又不过是区区幻想一步登天的杂种。
他无法站稳脚跟,没能拿出决定性的成就服众,就这样岌岌可危地走在刀尖之上,还要随时小心背后的冷箭。
他向媒体公开恋情这一件事,意不仅保护了我,更意味着他不再会被简松随意指示着娶不爱的人,或是生一个出生便是筹码的孩子。
“所以还是麻烦事啊。”白翌长长叹了口气,嘴角还挂着温柔的笑意:
“我们要不要去散散心,我想到一个不错的地方。”
景天疲惫地撑在方向盘上,歪头看他:“是哪里。”
白翌在导航里输入了一处地址,景天发车前看了一眼,那里写着南裕山停车场。
爬山?
他心里且是觉得在这种时候爬山怪莫名其妙的,但既然白翌说了要去。
反正自己眼下心乱如麻,倒不如什么都别想,去了就是。
南裕山是一座只有三百多米高的小山,位于市中心附近,临近护城河水,是周围市民健身散步的好去处。
两个人停在南裕山停车场下时,天色已经临近黄昏,登山健身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白翌不得不带上口罩和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