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没有听他说什么屁话,而是把第二份资料翻上来。
第二份,是一份凌耀的病危说明,那时的爸爸,已经是骨癌晚期了……
看到这里,凌云和凌霜一终于绷不住了,满目热泪滚滚而下。
而这份文件,又递给了他们的母亲。
这一晚,他母亲抱着那份文件在黑夜中,在暴雨中,哭了好久好久。
……
第二天,阳光明媚,似乎经过了暴风雨的洗礼,天空更干净了些。
大学刚拿回的被子在房间里的袋子里散发着霉气,他拉开链子,抱着被子的时候,撞了一下门。
“哎,小心——”
其实没有声音,是他幻想的,幻想周流伸了一只手给他挡住撞到了脑袋,但他还是撞到了。
屋里子静悄悄的,只有他走动的细碎声音。他不可能一直沉浸在一半悲伤一半庆幸的情绪中。
至少作为一个情绪稳定的大学生,不应该这样。
从前他不会弄床上被啊什么的,现在他全会了。
路过他爷爷奶奶的房间时,房间门竟意外地打开了一点。
这个房间,自从爷爷奶奶不见后,就没被动过,因为谁也不相信,那个曾经絮絮叨叨的老人就这么走了。
碍于被子厚重,他还是往楼梯上走。
把被子挂在天台的杆子上,任由炽烈的阳光暴晒下来。
而他在天台的檐子下,闻着海风的味道坐了很久。
猝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既然他爸爸这件事是个偶然的,被收藏的秘密,那么他爷爷奶奶的会不会也是这样。
这个想法吊着他的心,让他怯生生地往楼下走,往他爷爷奶奶的房间去。
门依旧开着,好像在故意给他抛出一只手,告诉他“快进来吧”。
真的吗,奶奶?
他推门进去,看着落了灰的桌面,老人喜欢翻的日历本,还有冬天怕冷的暖炉。
对,奶奶最喜欢把东西藏在柜子里那个木盒子底下。
什么钱啊,偷偷去医院照的CT啊,病历本。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盒子拿来了,但是只是这些东西。
就在他把柜子关上时,他脚底下踢到了什么东西。
在整个衣柜底下。凌云蹙了一下眉,还是弯腰蹲下去。
什么东西非得放下面,老鼠都不一定钻得下去。
他开了手电一只眼瞄进去,果然有一份什么东西。
但是太难拿到了,他又只好找来衣架,一点一点把那份东西拿出来。
也是一份合同……
凌云眼睛微微眯起,慢慢地把合同打开。
居然又是一份自愿血液贡献书,甲方仍旧是周行风,但此后研究成功的受益人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