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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聂试灯又要心软,江阁悬拉过凌伏以。
“你既已得知自己是煞,就该明白等你离开这里了,我们的病或许就好了!你不要再任性了,离开这里吧,离我们远远地!”江阁悬瞪着他,那是凌伏以从未看过的神情。
凌伏以眼中噙着泪,胸膛剧烈起伏着,就像是被人拿了一把晒干的稻草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你有什么好难过的呢?你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煞了吗,你本来就不应该留在这里,你留在这里只会给这里的人带来灾难!
见凌伏以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掉眼泪,江阁悬呵斥道:“不许哭,离开这里以后你就要独自生活了,就要有男子汉的样子!”
还不待凌伏以作出反应,三人之间跋扈的气氛就被门口的一阵敲门声打断。
扣扣——
“开门,我们要搜查里面的人,如果不开就莫要怪我们灵迅宗弟子失礼了!”
江阁悬对聂试灯使了个颜色,聂试灯马上就拉着凌伏以和给他准备的包袱朝后面的早早就准备好的通道跑。
来到后面的小路,聂试灯推出掩蔽在草丛后面的小船。
“阿以,上船,你快走!”聂试灯将推上船。
凌伏以坐到船上,脸上的泪痕都还未拭去。
“娘,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一定要活下去!”周围一片漆黑,月亮被云掩映着,聂试灯也不知道凌伏以能不能听见,看着那条小船永远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凌伏以什么也听不见了,眼中最后剩下的只有聂试灯布满大大小小坑洞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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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凌伏以的讲述,三人都沉默不已。
过了好半晌,孟池开口问道:“那你最后是怎么死的?”
“自裁。”凌伏以答道,面上是一种接近麻木的滞然。
三人相顾无言,又沉默着往前走了好一会,沈梅斟酌开口:“你离开以后,有再见过聂姨他们吗?”
“没有,后来那个灵迅宗的弟子告诉我,我离开以后不久,他们就都去世了。”
“不止是我爹娘,隔界山上的所有人,都因为那个病最后去世了。”虽然早就不知道已经经过多少次的剜心之痛,但是……现在他还是有点想哭。
后来追杀他的人就不止是灵迅宗了,还有许许多多的宗门,那个陌生的人告诉凌伏以。
聂试灯和江阁悬因为吸收了你的阴气,到后来没有这阴气的治疗,病情变的更严重。隔界山当时还活着的人去给他们两个收尸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发臭了,周身爬满了苍蝇,大片大片白色的蛆在他们身上蠕动,蚕食他们唯一完整的眼球。
沈梅记得当时自己的父亲在得知隔界山上缺阴病的泛滥时,就开始动手配制这个病的药方,因为他曾经在古籍上看到过治疗这种病的方法。来不及配制药方,他直接带着所需的药材和医书快马加鞭的赶往隔界山。但是当时天寒地冻,路途遥远,最后他还是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