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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挥了挥手,旁边跟着的书童何中连忙递上一包沉甸甸的银子。
怀清见他如此说,并没有接银子,上前在何子辰的手臂处挥了挥手,银针已被她取出,拿在手里。
何子辰顿时感觉手臂上疼痛消失了,他抬了抬手,果然不痛了。
手臂不痛了,他又惦记起人来,抬起头直勾勾盯着怀清。
何子琰挡住他的目光,低声斥责他,“子辰,还不向这位姑娘道歉?!以后切不可行为不端!”
何子辰不情愿地向怀清道歉,末了拿出一把折扇递上去,再加上一句,“我是何府二公子,若是姑娘哪天想通了,拿着这扇子再去何府找我!”
怀清一把把扇子打落在地,转头离开,何子琰一巴掌拍在弟弟脑袋上,“还不走?!还嫌自己不够丢人!”
何子辰只能低着头,灰溜溜走了。
何子琰看着怀清离去的背影,感觉有些熟悉,他突然记起,居然忘了问那个姑娘的名字,那姑娘竟然有如此能力,不该埋没在砂厂里。
他叫来林管家,问道:“那姑娘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林管家知道大公子向来端方雅正,并不会有什么害人之心,就答道:
“那姑娘叫怀清,跟着父亲逃荒来到这里,长相确实漂亮,人也聪明,学习捡砂炼砂,一学就会,可惜家里太穷了。”
何子琰看着手中未送出的银子,心中对这个女子生出几分敬意。
怀清怕父亲担心,回家并没有告诉父亲这些事,睡觉前,眼前不觉又出现了大公子的面容,和她高中时候暗恋的那个校草竟然有几分相似呢。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笑了一下,饭桌上父亲看到她在偷笑,心里也很开心,自从亡国之后,他们父女难得有开心的时候。
“清儿,有什么开心的事告诉父亲,让父亲陪着你一起乐。”
怀清头摇得像拨浪鼓,“哪有什么开心的事,我就是看见今天父亲吃得多了些,很开心,说明我的厨艺精进了,明天我还给你做饭。”
怀言的笑容消失在脸上,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厨艺实在无可救药,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呀。
不过清儿生来是公主,不会做饭也正常,倒是因为他的无能,连累了女儿跟着受苦,心里早已愧疚不已,所以,平时都是他做饭,即使他做的饭也很难吃。
听了女儿的话,他连连摇头,“女儿要富养,做饭的事还是我来,你好好休息。”
他们能得到的食物本来也不多,实在不能让女儿再去浪费了,还是他自己做吧。
怀清知道这是父亲嫌弃她做饭难吃找的借口,不过父亲做饭也很难吃,她只是不说罢了。
第二日,怀清正在干着活儿,她把砂矿放在清水里清洗,冬日的水已经冰冷刺骨,将手浸在水中,双手已经冻得麻木,倒也不觉得痛。
清正在专心干着活,却感觉人群突然安静下来,疑惑得抬起头,正对上何子琰的目光。
清有些头痛,怎么又碰上大公子了,还是每天碰上一次,不是说砂矿的主人半年才巡视砂矿一次吗?
“姬清,是你吗?”何公子不顾周围人们投来惊异的目光,仍然盯着怀清,生怕自己一眨眼睛,她就会突然消失。这两个月来,自己时时想起她,每想起一次,心里就感觉到隐隐作痛,虽然也派人去寻找过,可是找遍巴郡,也没有一个叫姬清的女子。
他见清的双手泡在水里,原本葱白似的纤纤玉手已经冻得红肿,不觉很是心痛,毫不犹豫褪下自己的手套,双手紧握住清瘦小的手掌,紧紧将清的小手包裹其中,顿时一股暖流从双手开始涌遍全身。
理智告诉她,应该和大公子划清界限,甩开他的手,可是她竟然有些贪恋这一丝温暖,舍不得离开温暖的掌心。
周围的人都如石雕般呆立当场,目光除了惊诧,还有嫉妒、嘲弄、同情、不屑、愤怒等等,清看向大公子,他微笑着如春天里的一缕清风,淡淡的,却是温暖的,他的眼神是如此单纯、清澈。
清想抽开双手,那双大手却又加紧了力道,迎着清疑惑有些不满的目光,大公子眼角溢满了笑意,开口道:“姬清,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该不是忘了我了?”脸上有了一丝失望的表情。
“我不是姬清,我叫怀清!”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她还是抽回了手。
何公子猛的缩回手,一声长长的叹息,道:“你长得太像我的一位朋友,所以我可能认错人了!”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失落。
怀清没想到短短几天的相处,却让他念了两月,可是若是与他相认,会连累她,同时她也是个工具人,完成了任务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不该对任何人产生任何感情,那会是她的牵绊。
转身继续干自己的活儿,清不再理会何公子。
再次相遇
看到清再次将受伤的手放进冰冷的水里,何公子微微皱了皱眉,虽然她不是姬清,可是还是觉得心痛,上前再次拉住清的小手,想让她的手离开冷水。
清瞪向她,目光似含有冰刀霜剑,何子琰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目光,竟然心生敬畏,连忙将清手放下,但是心中又有不舍,便褪下自己的手套塞到清的怀里。
“冬日天寒,姑娘暖暖手!”说完,低下头,再不敢看清的目光,逃似的离开。
清未料到大公子有如此动作,手里捧着手套竟有些不知所措,待她反应过来自己不该收大公子的手套时,大公子已走出几步远,想追上去,却被众人围住,众人纷纷嬉笑着想看公子给了清什么东西,清无奈,只能目送着大公子的背影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