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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看向林月,目光中有着太多的绝望和痛苦,
“为什么是你?!”她问。
林月避开她的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石涟的剑已经指向她,“石泉,你舍不得,那么就由我来替师父报仇!”
凌霜冲到了怀清前面,挡在石涟的剑前,
“她是我的师妹,我信她,若是她想杀剑尊,在外面即可,还可以伪装成鬼都的人所杀,为何要将剑尊带入剑冢,在众多弟子面前杀害他们的师父?这于理不合!”
“霜儿,你也听到了鬼帝的话,她是定国的内应,如今,林月和众弟子都看到她杀了师父,掌门玉令也在她手中,为何你还要偏袒她?!”
石涟也收回了剑,他也无法将剑对准自己最爱的女人,只能试图说服她。
“我们和怀清相处那么久,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心里不清楚吗?为何要听心怀叵测的人挑拨?!我可以以性命担保,怀清绝对没有杀害剑尊!”
她又转头看向灵山众人,
“平心而论,在和鬼都的战斗中,怀清是不是拼尽了全力?这里是剑冢,是历代掌门埋骨之地,她能打开这里的封印,分明是剑尊信任她,将打开剑冢封印的秘诀告诉了她。怀清不是傻子,剑尊受了那么重的伤,她若想要剑尊的命,只要拖延时间即可,根本没必要在众多灵山弟子面前去杀剑尊!”
“可是我们明明看到她杀了剑尊!”有弟子争辩。
林月也说道:“师姐,我知道怀清对你有救命之恩,你想救她,既然你们舍不得杀她,就把她逐出灵山!”
石泉冷冷看向林月,“灵山何时需要听你号令了?来人,将怀清暂时羁押,我们先处理师尊的后事,还有一些受伤弟子。”
石泉说着,抱起了剑尊的尸体,打开了剑冢的大门。
怀清被点了穴,关在大牢之内,她盘腿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细想这其中的一切,鬼都的突然进攻,林月的背叛,还有灵山的内应,这分明是已经布好的一局棋,而他们每个人都是其中的棋子,而她是这盘棋的棋心。
她正在思索着,大牢的门打开,凌霜端着饭菜来到她的面前,将她的穴道解开。
“你也累了一天了,吃些东西,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师姐,谢谢你相信我!”白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无法说出这个谢字,如今只有两个人,她从心底说出了这两个字。如今,对她而言,“相信”两个字真的弥足珍贵。
“清儿,吃了饭,我带你离开。剑尊不在了,他们还要回楚国,法尊和法门的一些弟子准备下山自谋生路,灵山可能无限期封山。”
“他们打算怎么处置我?”这样的结果虽然符合剑尊的遗嘱,但听起来还是让怀清心中倍感酸涩。
“对石泉来说,剑尊比他父王还重要,他无法接受剑尊因你而死。石涟也想让你就此离开,此后和石泉再不相见。清儿,回到你该回的地方,远离是非,做你心中想做的事。”
“我明白了,师姐,他终究还是不相信我。”怀清微微闭上了眼,只觉得心被撕开了一道道口子,淌着血。
她把玉令教给凌霜,“师姐,这是剑尊留给他的,剑尊最后还交待,灵山封山,灵山弟子中有家之人让他们投奔家人,无家可回之人请他收留。”
凌霜收下了玉令,“我会转交给他,清,若有什么困难,你可去楚国护国将军府找我。”
怀清挥一挥手,背着简单的包裹,走上了下山的路。一路走来,山色依旧,只是再不是以前的灵山。
背着行囊,怀清竟觉得无处可去,自从离开父亲,她就把灵山当成了家,如今家没了,兄弟姐妹也没了。也许从此后,自己只能一个人浪迹天涯,直到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
她叹一口气,继续赶路,准备日落之前下山,先找个落脚的客栈,却不想前面有一个蒙着黑色面纱的女人挡住了她的路。
那女人站在一块突出的山石上,居高临下看着她,蒙着面,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怀清能感觉到那个女人的心情很不错,因为她眼角有藏不住的得意。
“被灵山扫地出门了?”那女人口气中满是幸灾乐祸,“我以为大师兄对你有多深情,原来也不过如此。还有今上,我以为今上对你有多重视,也同样不过如此。知道林月为什么要诬陷你杀了剑尊吗?因为她是今上的人,今上的命令如此,她必须这样做!”
怀清知道了,对面蒙着面纱的女人是兰霓,她认得兰霓的声音,也只有她才会对她嫉之入骨,岂能轻易放过她?
“兰霓,你也同样被灵山扫地出门,不知道你的优越感来自哪里?当然你本来就是今上安插的内应,是他随时可以牺牲掉的棋子,很可能你连今上是谁都不知道。”
怀清故意激怒她,想从她口中知道今上到底是谁。
“你说的不错,我现在的确只是今上的棋子,但很快就不同了,今上命令我杀了你,我很快就会取代你的地位,成为今上心中最重要的人,而你,既然这么喜欢灵山,就在此地长眠吧!”
兰霓说着,剑已出鞘,不止是她,在怀清的身后,又出现了六个黑衣蒙面人,个个手持长剑,剑刃在月光下闪着幽寒的光,怀清知道,兰霓想要她的命,请来的必定是高手,并且兰霓本身也是高手。
连续两日和鬼门的战斗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为了救剑尊,她也耗费了自己近六成的真气,如今,只怕很难自保。
生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