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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空取了药方,再拜谢而去,并留下抢夺的辰砂,对石泉师兄妹感谢不尽。
待他们离开,怀清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我父亲呢?他不是应该跟你一起来的吗?”
石泉呵呵笑道:“你不用着急,怀伯伯正在城楼之上看着你呢,他知道你现在竟有如此本事,心里一定很欣慰。”说完,一跃至城楼上,将怀言带了下来。
见到父亲的白发比先前又增加了些,怀清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她急走几步,来到父亲面前,两年来的思念和担忧此刻全化作了泪水,想叙的苦想说的思念再也无法用言语表达。
看到父亲饱经风霜的脸上又刻上了几道深深的皱纹,她伸出手,试图抚平那越来越深的皱纹。
怀言看到女儿离开两年,竟有如此大的变化,不禁可以保护自己,甚至还能行侠仗义,心中虽有欣喜,但也有担忧。
本领越大,以为她再也无法过平凡人的生活,风险也就越大。
他拉着怀清的手,看着她泪水朦胧的双眼,道:“傻孩子,爹爹已经老了,这皱纹你是抚不平的。你现在是唯一让我操心的人,你若生活得好,我这脸上的皱纹就少了。”
石泉看着父女两人久别重逢的场景,不觉有些动容,自己自记事起头脑中便没有父母的印象,虽说师父对自己关爱有加,但总是少了些亲昵,想到这些不觉轻叹了一声。
怀清听到师兄的轻叹声,便问道:“师兄,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很羡慕你!”石泉的声音中有着深深的遗憾和惆怅。
怀言听了此话,想到自己心中的疑惑,再看到他手中拿着的纯钧剑,道:“石少侠,我父女久别重逢,情难自禁,让少侠见笑了。不知令尊现在怎么样?”
石泉的脸上有一瞬间的黯然,怀清看出他的神伤,怕父亲继续追问下去勾起师兄的伤心往事,便道:“师兄从小在灵山长大,父亲,你就不要再问下去了!”
怀言听了此话,心中的猜想更印证了一分,只是还不能完全确定,便道:“石少侠,我能否看看你的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应该是名剑纯钧!”
说起此剑,石泉心中难过,声音也不觉有几分低沉,道:“这可能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怀言听了此话,基本确定了心中的猜疑,只是看石泉的模样,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世,长叹了一声,心里想到他的师父一定待他如父子,才不愿意他知道自己太多的身世,以便他陷入无休止的争斗中,甚至不得善终。
想到这些,便不再言语。但心中对怀清有了更深一层的担忧。
石泉看看天色已微亮,想到他们父女相见一定有很多体己话说,便道:“师妹,我到那边树林中喂马儿吃些草,你们父女先聊,天亮时我们就出发回灵山吧!”
怀清点点头,待石泉离开后,怀言长叹一声,道:“清,答应我,你和石少侠并无特别缘分,永远只能是师兄妹关系,以后无论如何都不可再继续发展。”
怀清觉得父亲今天显得太过异常,先是追着师兄的伤心事不放,接着又让自己和师兄保持距离,心中十分疑惑,便问道:“父亲,这是为何?”
怀言沉吟了片刻,眼中满是无奈和痛苦,
“你不要再问为什么,总之是为了你好,我们父女能够茍活于世已经不易,你也是我巴族唯一的血脉了,我希望你能平安开心到老,再不要惹任何是非。总之,你心中要是还有我这个父亲,便谨记我今天所说的话。”
怀清不言语,但是心中却并不赞同父亲的话,石泉待自己的关爱之情,自己并非不知,而自己对他,虽无男女之情,却也有兄妹之谊,如今父亲让自己远离师兄,又没有什么理由,心中自是不会赞同。
但是她好不容易见到父亲,又不愿意他不开心,便不言语,以沉默来行无声的抗拒。
怀言自然知道女儿的小心思,女儿已经长大,并没有指望她能事事听自己的话,况且现在也还没有到必须限制她的时候,便也不再言语。
沉默了一会儿,怀清又问答:“父亲,我听师兄说你已经进了何府当了账房先生,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怀言摇摇头,心中想到大公子对清的一片痴情,若是大夫人能够答应,嫁作商人妇,虽说地位低微,却也是衣食无忧,比现在浪迹江湖,朝不保夕好很多。
想到这里,便又叹口气,道:“现在大公子长大,逐渐掌握了何家的大权,他对我极好,也日日思念着你,只可惜你们之间……”
怀清听到此言,冷笑道:“大公子,他天性风流,若是还念着我,也不过是我与她平日相交的女子略有不同而已,父亲怎么反而被假象蒙蔽了?”
“孩子,有时候你眼中所见的并不一定是事实,事实是要用心去体会的。哎,你们也是有缘无分,罢了!”
此时,二公子在林间看清了这一切,原来救自己的果然是怀清,只是两年不见,她竟有如此本事,也不知何时竟变成了石老人的师妹?
她过家乡却不入,情愿将父亲请出城门之外,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隐情,大哥对她念念不忘,而如今看她与自己师兄情谊非同一般,不知道她对大哥还有几分情意,更不要说自己了,也许自己在她心中从未留下一丝痕迹。
自从遇到怀清后,他就痛改前非,绝不再沾花惹草,只为她能高看自己一眼,可是如今,她是看也不会看自己一眼了。
想到这里,心中黯然,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