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在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三个身着同样的黑衣,蒙着黑纱的人,他们单膝跪于地上,以极为恭敬的口吻道:“见过来使大人!”
那来使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面前三人,冷冷道:“你们可认识一个叫作怀清的女子?”
三人仍然低着头,他们彼此之间并不认识,并且按规定,他们甚至不能抬头去看彼此的眼睛,不能猜测彼此的身份。
其中一个女声恶狠狠道:“怀清,我们自然认识,今上是不是让我们除掉她?”
那来使的目光带着寒意直射向发声的蒙面人,声音更是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恰与你所想的相反,今上让你们协助她达成她的愿望,还要保护好她,并且是暗中协助,不能让她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
三人眼中都是莫名的惊异,这似乎有些太不可思议,怀清只是灵山中一名新入门的弟子,却要鬼门组织中三名门主来协助及保护?!
刚才的女声再次响起,带着不甘和嫉恨,“为什么?”
此言一出,闪着寒光的剑刃已经横在她的颈上,来使的声音依然无丝毫的感情,如吹过的寒风,“你什么时候开始质疑今上的命令了?”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声音中满是恐惧,“属下不敢,求大人饶过在下,在下一定尽心尽力完成任务。”
那来使冷哼一声,这才收了剑,道,“你们走吧,若是违背今上的命令,后果你们自然知道!”说完,众人只感到一片黑影闪过,那来使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
两名黑衣人迅速散去,只留下她还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早已经过了晚餐的时间,却还是看不到林月的身影,怀清有些担心,但是她禁足于辛殿,自己又不能寻找,心中不免也焦躁起来,无心再看书,只能开始抄写灵山门规,抄完了自己的,继续替林月抄写她的那十份。
终于,林月携着山间的冷气回来了,看到她回来,怀清放了心,将抄好的门规递给她道:“灵山门规,我已经抄好了,今天连累了你,真的很过意不去,外面天寒,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捂捂手。”
“清!”林月叫住了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讲,但是口唇动了几下,终于没有说出口,只是说了一句,“谢谢你!”
怀清疑惑地望向林月,道:“小月,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讲?”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彼此相互关心、相互理解,就像亲姐妹一样!我长于你,以后我一定会像姐姐一样保护好你!”
林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清虽然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感动,她不知道林月出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使她看起来如此不正常,但是她相信林月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因为在心里她也早把她当作自己的姐姐。
很快,怀清关禁闭的时间从十日延长到日期未定,关禁闭的地点也由辛殿改到思过崖。
不过在思过崖,有石泉源源不断送过来的古书,每次送书过来,他都会传授怀清几招剑式,怀清本就聪颖,很快便能掌握。即使不能掌握,也有石泉手把手指导。
最让她头痛的是那些古书,古书的内容晦涩难懂,又没有人指导,只能由石泉从中传递信息向凌霜咨询。虽然仗着天资聪颖,能够大概背下来,可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自觉进步很慢。
每日这样与石壁,书本打交道,连续四个月下来,怀清便感到非常烦闷,同时也有些忧心凌霜,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每次问石泉,他总是支支吾吾说情况一般,他这样的态度反而让她更加忧虑。
又是月圆之时,每当此时,怀清便感到心境非常澄澈,耳目聪敏胜于往日。再一次背下整本书,头脑中积累的问题越来越多,就像一个刚开始认识世界的幼儿,她迫切想知道心中许多疑问的答案。
而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有凌霜才知道,于是她便想出去找凌霜,哪怕被发现后多关几天也好,只要能见到凌霜,消除心中的疑问。
打定主意,她像往日一样捧起书简,等待来送饭的弟子。
夜闯授书台
当石室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她合上书本,将自己平时常穿的衣服盖在被褥之上,造成自己在休息的假象,自己则躲在石门之后,当石门打开之时,她迅速出手,轻点对方两侧颈部的穴位,这是她在古书上所看,那两处穴位其实是头脑血道和神经汇聚之处,突然受到阻滞,使头脑暂时缺血,引起短暂黑矇,神经运行不畅,对方只觉得四肢麻木,动弹不得。
怀清趁此机会已飞窜出室外,这才发现这数月来自己幽闭于石屋之中,每日练习石泉教给的心法及剑术,身形竟比以前灵活很多,更觉有一股充沛中气集于胸中,身形微动,便已移出百步之遥,试着以手摧石折枝,竟然信手拈来,毫不费力,看来这数日自己进步神速,只是囚于石屋,自己不知道而已。
因为耳目较以前聪敏很多,可以及时避开路上巡逻的弟子,一路上还算顺利。
来到授书台前,望着笔直陡峭直插云端的绝壁直犯愁,这样的峭壁,即使白猿攀上去也要费些气力,更何况自己只是寻常人,难道就此放弃,重新回到石屋之中?怀清在前面不停踱步,想着办法。
突然听到峭壁之内竟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接着前面不远处石门打开,一个身着紫衫的女子自门内出来,站在门口和另一个女子轻声交谈着什么。
怀清看得清楚,灵机一动,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块,往那紫衣女子身后的树丛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