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帝国四百零三年,又一批载满兽人奴隶的贸易船从殖民地驶来,港口幽深的水面上漂浮着各类不易分解的垃圾,船舱内传来嘈杂的呵斥和悲哀的鸣嚎,生锈的巨轮划破水面靠岸了,湿漉漉的夹板上堆放着来自另一个大陆各种奇异的特产。
除了这些,还有兽人,大批被束手缚脚的兽人,有男有女,更有年少的孩子,他们的面孔紧绷,远离乡土的离愁和对未知大陆的恐惧,让这个群体变得病态,饥饿和瘟疫夺取了许多兽人的性命,但是在这里,他们的生命不仅得不到保障,反而成为了人类用来发泄和消遣的工具。
距离港口不远的小镇就是最著名的兽奴买卖聚集地,刚来到中州帝国的兽奴被按照人类的意愿刮掉浓密的毛发,割掉各种形状怪异的耳朵,斩断兽人的尾巴,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集市旁的‘屠宰场’里,从兽人身上除去的肉山毛山因为没有地方放置就会被运走,倾倒给栏里的牲口。
屠宰场是一片简陋的窝棚搭成的,被带到这里的兽人会被按在案板上,或者绑在柱子上,一会儿鲜血流干,兽奴就会被用冷水冲干,带上枷锁和铁链,运送到集市上成为奴隶,在这里的屠夫不会有为什么罪恶感,人们也从来没有为这种职业感到负罪感和厌恶,在兽人眼里,神圣的人族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这么多是为了将文明带给兽人,是为了用文明限制兽人的野性,这样做能进化兽人肮脏的血统。
在这里听不到反抗者的声音,因为反抗者会很快的被杀掉,那些悲悯愤恨的神情会很快被淹没掉,取而代之的是精神枷锁,有了主人之后奴隶会有安全感,虽然主人对待奴隶不会太好,但至少没有了任人宰割的感觉,没有人天生下来就愿意做奴隶,然而世间却有着这样一个道理:如果世界总是黑暗,那就摸黑生存;如果出生抗议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无力改变,那就蜷缩于角落,等待曙光的再次到来。
兽人们没有信奉的神,但是他们却很相信这句话,他们把耻辱当做忍耐,把苟延残喘当做对自己的救赎,把如此的生活认作理所当然!
小镇上有着成片的奴隶交易场所,男兽奴被关在铁栅栏里,他们**着身子,脖颈带着磨的光滑的铁圈,手脚都被束缚着,拴在中间的柱子上,向人们展示着他们有多么的健康多么的服从。
另一边,高台下铺着的毯子上,一个个被洗净后身体光洁的女兽人,除掉怪异的耳朵和兽尾之后,她们变的和人类颇为相似,但是她们没有身份和地位,她们来到这里就代表着被奴役,成为供人享乐的用具,当然,所有被运往中州帝国的兽人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在殖民地捕获的老弱病残都会被当场屠杀,进入交易场所的也大多都是品相良好,性格懦弱服从命令的。
这一场兽奴拍卖会吸引了近千人,商人们站在高台中间,高呼着自己的价格,平均每个兽奴的价格在三十至四十金典,有些体格健硕相貌俊秀的会买到五十金典,当然,这样的价格也只有富裕点的家庭能消费的起,毕竟兽奴也要吃饭。
“这个多少钱?”一位走马观花的小伙子在拍卖会上东问西问。
那头戴高帽衣着华丽的富商回道:“你有钱吗穷小子?这个至少要三十五金典,出得起吗?”
穷小子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笑了笑打了个圆谎,道:“兽贩子,你别看我这身行头穷酸,我家里可是做大买卖的人!”
穷小子自己很明白,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图个乐,虽然是太平盛世,但是也没有闲钱买这东西。
兽贩子周围也没有来叫价的客人,索性大模大样的开玩笑道:“好小子,有志向啊,我这儿的女兽奴都挺俊的,买一个回去泄泄欲火?告诉你啊,这一个保证你一辈子受用,她们的本事可大着那,保证你玩不够!”
穷小子被说的一通脸红,看了看兽贩子台子下栓的女兽奴,她们脖子被脖子处的铁环固定在身后的木台上,一个结实的细链拴住了她们的手脚腕,全身上下**着,只有光滑上的吸住了一个铁环,下身穿着一件碎花铁布裙,这三角形的裙子只能略略的遮羞。
穷小子忽然看到一个样貌十分别致的兽奴,这兽奴不仅长得十分向人类,还更有几分娇弱美人的姿色。
穷小子没想过自己能有一个兽奴,就算有了也绝不会用她来当做什么,穷小子只是来这里给自己开开眼界找个乐子的。
“这个怎么个价?”穷小子指着自己心仪的宝贝问道。
兽贩子乐了,说道:“你算问着了,她可是我这最趁手的货,一口价六十金典!”
穷小子摇摇头,含糊道:“不,不不,我没带那么多钱!”
穷小子只是想装装样子,拒绝兽贩子然后溜走,但兽贩子却一把拉住了穷小子,说道:“哎,你算碰着了,我这儿能赊账!”
穷小子磕磕巴巴的问道:“赊赊,赊账?”
穷小子转念一想,不如要个低价,让他出不了口,我也好开溜,这些个兽贩子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说不好还得挨顿打。
穷小子说道:“赊账行啊,你过你这有点忒贵了,我逛了大半个场子,你这样姿色的兽奴多得是了,她值不了六十,最多也就四十五!”
那兽贩子竟然爽快,直接道:“好小子,你嘴倒是利索,四十五就四十五,来写上名字住址按手印!”
穷小子一看不妙,转身就要溜,那兽贩子却在后面一把薅住,逼问道:“怎么着?你想跑?我们这的商贩子可没有做不成的买卖,今天这桩买卖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穷小子翻身一惊,问道:“天底下那还有这么做买卖的,你这不叫讹人吗?”
兽贩子不讲理的说道:“今天我还就讹你了,我老婆孩子在海上都得了重病,今天亏本了就缺你这点钱,你要说那兽奴有点毛病,身上有些缺陷也就罢了,我看今天你是专门给爷找不痛快来的!”
兽贩子拉着穷小子到刚才挑中的兽奴边,指着她说道:“这些天给她的吃食可不少,我可没饿瘦了她,你且仔细看看,不卖六十我都觉得亏,不是爷爷我摊上事还不便宜你了”
穷小子脱不了身,周围的人却越聚越多,自己更是下不来台了。
那女兽奴也像是有情有义,用脚踝蹭了蹭穷小子的裤子,惊惧的看了看兽贩子,可怜兮兮的看着穷小子,不住的摇头。
穷小子一直是有贼心没贼胆,但看到这兽奴确实惹人怜爱,自己更是没娶过媳妇,人穷能穷一辈子,但人不能一辈子都窝囊,这辈子还不信赚不来这点钱!当即头脑一热,加上周围众人的讥讽吵嚷,心一横道:“四十金典,我今天就豁出去了!”
兽贩子脸沉下来,拿出来一个本子,严肃的道:“好,四十就四十,把名字住址和赊的钱写下来!”
穷小子满身热血,接过纸币写道:“霍灵顿,家住棹埠港镇东港街,今赊下四十金典”
兽贩子拿起来纸,念了一遍,问旁边的一个兽贩子道:“老潘,你经常在棹埠港做声音,那里是不是有个织帆的?”
那姓潘的兽贩子说道:“有有,是霍老头家,船帆坏了我在他那里换过几回。”
兽贩子喜笑颜开的松开霍灵顿的手,说道:“你小子好福气啊,没准有了她,你们家生意还能景气了呢!”
兽贩子解开兽奴脖子上的链子,交到霍灵顿手中,说道:“牵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