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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在这件事中尽量给自己多争取一些利益。
姜闲极快地理清思路,重新抬眼,面上恢复了平静:“我可以嫁过去,但有条件。”
姜德刚感觉终于压住了儿子,却又听到这么一句,不由得皱眉:“你……”
姜闲毫无顾忌地再次打断他的话:“父亲也不想这结亲最后弄成结仇吧。”
姜德顿时感觉心头猛地一跳。
的确,如果姜闲真豁出去鱼死网破地拒婚,搞到长公主一家颜面无存,甚至可能伤害到皇帝的脸面,那他这个当爹的必然会受牵连。
退一步说,即便姜闲乖乖嫁过去,以那张绝世的脸,迷住开阳侯想来不是难事,这也是姜德有信心长公主会满意的底气。可若姜闲哄住了开阳侯后,反过手来对付他,他岂不是搬石砸脚、自讨苦吃。
姜德在心中权衡一番,谨慎地问:“什么条件?”
姜闲:“开阳侯的聘礼,全部给我。”
姜德有点意外,但也答应得痛快:“可以,本来我也是这么打算。”
他在这桩交易中求的不是钱财,让姜闲把聘礼都带过去,是他表达的诚意之一。何况他也没打算出多少嫁妆,而长公主下的聘估计不会轻,直接拿聘礼当嫁妆会让场面好看些。
姜闲紧跟着就提到嫁妆:“我的嫁妆有多少。”
姜德:“一张床,四匹新布,四套新衣,五十两压箱银。”
姜闲露出个嘲讽的笑。
姜德面上有些挂不住,找补道:“我只是个四品官,京里什么都贵,这几年就没攒下多少钱。再说,嫁妆的大头都是从母亲的陪嫁里取,可你母亲的陪嫁当年全都让她带了回去。你要嫌少,就写信问她要。”
姜闲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钱虽重要,却不是最重要的,他提这这些,只是当个引子,让他真正的要求显得不突兀。
他拢拢肩上斗篷,继续说:“我身体不太好,这个父亲该知道。先前带的药路上已经吃完,明日要出门抓药。还有,若是发现缺了什么,我也要出门买。”
姜德下意识接道:“要买什么,让仆人去就行。”
姜闲凉凉地看他一眼:“不亲自去,我不放心。”
姜德怔愣:“什么意思?”
姜闲面不改色:“字面意思。不用担心,母亲还有族里看着,我不会跑。”
姜德脸庞微微发红,气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姜闲要是想跑出京,得先到府衙办新的身份文书。而办文书,则需要自己出面签字盖章。这么一想,倒也不用在这种小事上刁难。
于是姜德点头应:“可以,但你还是低调点,别惹事非。”
姜闲站起身:“我一路车马劳顿,父亲要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休息。”
姜德又一次为儿子对无礼而沉下脸色,但也忍着道:“去吧。”
姜闲直接转身就走。
在出门之前,却突然停下,半侧回身问:“姜贵是不是该念完书院回来了?”
姜德没起疑心:“嗯,应该是这两天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