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反正吧,他怎样都容不得我选。谁让江景寒手段了得,我和我儿子都得在他手底下求生存呢。」
我很是丧气,趴在床上,烦躁地扯掉一头珠翠,讨厌死这些玩意儿了。
「对了对了,这个得给你。」我娘记起什么似的,打开一只大箱子,翻翻找找,「你姊姊妹妹出嫁我都给了她们,就你可怜,当年出嫁跟出丧一样,好好一闺女嫁那么个半死不活老头儿。」
「这什么呀?」
我接过娘手里的东西,一翻开,哦吼。
虽然我进宫前就跟着傅城瞎闹,早看过春宫图,但跟老娘一起看,也太不好意思了叭。
脸红,嘻嘻。
「这,这……成何体统。哼……」
我得矜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害羞模样,把小册子扔一边儿。
我娘捡了重新塞我手里,还给我一个小瓶子。
「都这样了还羞什么羞。娘也是担心你,你长得漂亮,江景寒有色心,迟早的事儿。那什么,总比丢了性命强。」
说了我娘就又淌眼泪。
「就你可怜,当年替你姐受了这一遭。年纪轻轻守寡了不说,还不能清清静静守个寡。」
「行了,可闭嘴吧。宫里老皇帝死了一堆人哭丧,回到家还要听你们哭,烦死个人。进宫的若是我姐,我们全家怕是早就做了鬼。」
当年老皇帝想召进宫的本是我姐傅如涓。
我姐是将军府嫡女,将军府男丁兴盛,一直没女孩儿出生。
作为第一个女儿,我姐受到了极大的重视,具体表现为,我娘决心将她培养成名门淑女。
后来家里女孩子多了,轮到我头上就没这待遇了。
于是,傅如涓就过上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群女先生轮流教她女德刺绣琴棋书画的精致生活。将军府从上到下,所有人在我姐面前不准打闹,不准说粗话,连亲兄弟们都不准多见面,免得带野了性子。
总之,成功将我姐打造成了一名伤春悲秋,吟诗作赋的名媛娇娇女。
淑女呢,就得配书生。
我姐很传统地爱上了隔条街的翰林院大学究之子,温书玉。
这淑玉姑娘啊……哦不,书玉公子啊,跟我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圣旨传来那天,一个在墙里哭,一个在墙外号。
我实在被他俩号得脑仁儿疼,就出门拽了拽温公子,指指将军府大门。
「大哥,我们将军府大门儿开着的,您有什么话能不能进去说?实在想哭,进去哭成不?」
温书玉抽抽噎噎,擦擦眼泪,没有动身的意思,对我说:「不可以呀。这个,于礼不合,有损如涓清誉……谢过如清妹妹好意。」他一扭头继续号,「涓儿啊!呜呜呜……是我没用,三尺微命,一介书生……呜呜呜……」
我看了看里周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深呼吸,压住火气。
呵呵,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