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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午,葛贵正提着一笼新的宠物鼠回来,发现北边原本狭窄的铁门被拆除了,消防车、救护车和警车停在楼下,冷清的北门被乌泱泱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葛贵猜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抬头看到满目疮痍的一幕,三楼窗口冒出浓烟,黑漆漆的外墙,相邻的两层楼同样熏得发黑,窗户上的玻璃不翼而飞。
人群里七嘴八舌议论着,葛贵竖起耳朵听了大概内容,十分钟前小区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把人群吸引过来,照情况看是三楼发生了煤气爆炸,因此牵连其他楼层,目前伤亡情况不明。
“你们让我进去啊!我老婆还在里面,她那么大的肚子,拜托你们让我进去,求求你们了……”
听到出事的消息,廖大飞扔下饼铺急匆匆跑回家,身上的围裙也来不及解开,想不顾一切冲进去,被守在楼下的警察拦住。
整幢楼没有解除危险,除了消防战士,其余人员一概不允许进入。廖大飞硬闯不成,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地喊着救救他老婆。
“我家强子还在里头呢!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你们可怜可怜我,让我进去找他吧!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活不成了,呜呜呜……”
二楼的王太太同样被拦在楼下,脚边掉落一袋新鲜的蔬菜和一包冒着热气的糖炒栗子,王太太大喊大叫缠着警察放她进去,闹腾到后面声音变得嘶哑,跪在地上求神拜佛祈祷孩子安全平安。
前后脚的功夫,她的丈夫王力骑着电瓶车赶回来,想搀扶起跪在地上的妻子,王太太坚决不起来,闭着眼睛念念有词。
无奈之下,王力蹲在她身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楼房,期盼儿子此刻不在里头。时不时跑去警察身旁打探救援情况,他揪着一颗心等待消息。
葛贵打量了一下人群,注意到黑大爷在人群外默默抽烟,神情不明。一楼的老太太拎着一小筐鸡蛋在前排旁观。
随后回家的阿公,疑惑家门口围了这么多人,还没询问情况,就见老伴向他身后反复张望。
“佳佳呢?她下午不是跟你去逛中心公园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没有啊,她一会肚子疼,一会头疼,吵着要回家,就没去成,我以为佳佳去找你了,才安心在老徐那下棋。”
话落,两个人的表情瞬间变化。
人群里突然让开一条路,老头心急如焚地走在前头,满头银丝的老婆婆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跟在后面,两人一左一右围着警察,老婆婆颤巍巍地握住警察的手,语气焦急:“警察同志,我外孙女在里面吗?一个九岁的小姑娘,大概到我的腰这般高。”
警察得知里面可能还有一个小孩子,立刻呼叫同事,传递这个重要讯息。
得不到确切消息,老婆婆心里惴惴不安,像是将所有力气集中在拐杖上面,人看上去摇摇欲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陷入焦急不安的状态,半晌,楼道里传出声响,有消防员背着人出来,仔细一看,辨认出是个小男孩,王太太率先反应过来,踉跄着凑上去,万幸小男孩还有呼吸,夫妻俩跟着坐上救护车去医院。
天色逐渐昏暗,廖大飞逼近崩溃的临界点,再次往楼里横冲直撞,三个警察才将他这个大块头制服住。
接下来又有人陆续被抬出来,是廖大飞的妻子,似乎羊水破了,孕妇已经陷入昏迷,廖大飞连滚带爬冲到老婆身边,握着她的手不放,声嘶力竭地喊着名字。他被等候已久的医护人员挥开,司机火速开车送孕妇去医院抢救。
天色彻底暗下来,大部分围观群众走了,老夫妇互相搀扶着等待最新的救援消息。
楼里的住户汇集在楼下,李德、丁佩儿和另外两个女孩也分别回来,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干站着。
后面抬出来的三个担架,都盖着白布,在场的人心头一咯噔。警察和消防员静立默哀,老夫妻颤抖着手去掀开白布,前两具不是,第三具只掀开一个角,老太太向后仰晕过去,周围的人及时接住她,医护人员把她抬上车,剩下的阿公左右为难,抉择之下,还是先照顾老伴。
救援结束,清理事故现场,为了进一步调查事故原因,这幢楼被封锁。
楼里的住户统一登记信息,留下联系方式,以便配合后续调查。
葛贵提着宠物鼠无声无息地离开。
“你们几只小东西,倒是走运。”
……
拍完一场重要的群戏,叶作尘和肖慎休息闲聊。
“沈晨,明天来片场吗?”叶作尘记得他这位小粉丝今晚八点的动车,片场十点收工,等沈晨去酒店放好行李再赶来片场未免太匆忙了。
“今天来不及,明天我带他过来。”肖慎也考虑到时间问题。
距离收工仅剩半小时,场务领着一个娃娃脸的年轻男人走进片场,五官精致,圆圆的眼睛像呆萌的小猫咪,面部线条柔和,目测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他怀里像是抱着一个画筒,手上拉着一个黑白奶牛图案的箱子。
肖慎有两秒的愣神,直直走过去拉箱子,不出意外,来人便是沈晨。
沈晨蹦蹦跳跳地走到叶作尘面前,双眼放光地盯着他,见叶作尘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沈晨害羞又激动。
“叶宝,我专门给你准备了礼物,希望你喜欢。”沈晨腼腆一笑,将一直抱着的画筒递给叶作尘。
叶作尘打开画筒,取出一卷画,缓缓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他演民国剧穿红色旗袍的样子,一颦一笑跃然纸上,一幅极为用心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