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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当这样,秦朗。
就着月色我端详她酡红的脸颊。
这算什么。
我鬼使神差的竟去吻她的额头。
唇碰到她额头那一刻我犹如触电一般,当即逃离,我无比厌弃这样的自己。
爱是最虚妄的东西。
如同我现在做的事情,让人不齿,肮脏不堪。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不过如此,一只跟在你身后穷追不舍的跟屁虫罢了,你看,还不是欲擒故纵,招招手就回来了。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爱,不过是人类虚假的占有欲和肉欲在作祟。
是以第二天一早我说出那样的话。
我背对着她,可就是能感受到那一刻她的心四分五裂。
正好,简言,我想,这开端就是无比不堪的,意料之外的,你应当见好就收,及时止损。
也免得我矛盾不堪。
可是她没有。
你看,这女人太不知好歹了。
只是从那以后,她像是换了一个人。
我觉得这人无比熟悉,渐渐将本来生动的她渐渐裹茧蚕食,变成另一幅模样。
后来我才发现,那是我自己。
这三年,她越发像我,冷心冷血,无情无义。
甚至我提出要断,她也云淡风轻地说她宁愿溺死在海里,有的是想下岸的人。
那时候我觉得没意思极了。
不禁想念从前那个眉眼生动,贪念嗔痴的她。
不能这样下去了,我想。
可简言太爱我了,她离不开我的,我想。
后来我才知道以为二字何其荒谬。
林庭出国了,走之前他送了我一份大礼。
那张纸上的字密密麻麻,可我只看清那格外显眼的两个:
流产。
说不上什么感觉,我只是直观地感受到全身的血液一寸一寸凝固,脊柱僵硬,温度流失,我胸口三寸向里的位置爆裂出尖锐而又让人窒息的痛楚。
痛到我感觉身体里所有的神经末梢都在痉挛。
她怎么敢。
那些难以名状的痛某一个瞬间全部转换成浓烈滔天的怒意。
我一定要当面质问她,我想。
我派人打听林庭的行踪,连夜赶飞机到费城。
正值费城百年难遇的大雨。
赶到林庭住所的时候我已浑身湿透。
我在屋子里疯狂地搜寻简言的气息,可一丝一毫都察觉不到。
我心狠狠地沉到了底,我揪着林庭的领子,逼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