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旦决定下来,刘亚荣就去屋里拿,根本不给乔呦拒绝的机会。
乔呦着急,拗不过刘亚荣就找陆砚闻:“陆先生,您和老师说说,不用这么客气,我就是帮个小忙。”
“不是小忙。”陆砚闻说。
他和刘亚荣一样都是实干派,说着就拎起四盒大闸蟹往外运。
祖孙俩一人忙一边,还真是一东一西,弄得乔呦两头顾不上。
但想想,陆砚闻应该比刘亚荣好说话些,乔呦硬着头皮追出去。
院外,男人正弯腰拿东西,背部绷紧的肌肉线条在衬衣布料下欲盖弥彰,他打开后备箱,把东西一一放进去。
乔呦别过视线,站在一边,说:“陆先生,今天过节,您在家陪老师多好啊。”
“没关系。”
“我家那边修路,没准儿堵车,很耽误时间。”
“没事。”
“那、那……”乔呦有点编不出来了。
啪,后备箱关上。
陆砚闻转身面冲向乔呦,高大的身影顿时倾盖在乔呦身上。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但今天,是满月,夜空无星,独一轮圆月悬挂,把清冷却也最柔和的光辉洒满人间。
陆砚闻逆光而站,目光落在乔呦身上,也和这月光似的。
“你很讨厌我?”
乔呦一愣,忙摇头:“没有。”
“那你很怕我?”
怕?
乔呦有那么一瞬是迷茫的。
似乎是怕的吧,但又似乎不是。
对她来说,陆砚闻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美好愿望,和这天上的月亮一般,她想望着他,又怕月光照耀下的一切,无所遁形。
其实,她也没奢望什么,更没期待什么。
谁做少女的时候没点儿心事?更何况毕业七年,什么都放下了。
但仿佛只要她存了那么一点点心思,哪怕是很隐秘的念想,也是包藏祸心,罪不可恕。
因为,她和陆砚闻是云泥之别。
乔呦低下头,任由晚风吹拂着长发。
她皮肤很白,没有半分瑕疵的那种白,晶莹剔透,被黑发一缕缕扫过的肌肤,在夜色中,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花。
“陆先生您说笑了。”乔呦说,“我为什么要怕您啊。”
话落,陆砚闻上前一步,身影彻底笼罩住乔呦:“那就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