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敏感的一个人,焉能察觉不到。
裴晏珩似不舍般的松开她的手,别开眼,“如果我让你如此难以接受,那你就别再关心我,别再给我错觉,又将我撇开,顾清棠,我也会难过的……”
顾清棠僵住,心口一闷。
裴晏珩说的对。
如果自己过不了那关,就不该再来了。
“抱歉……”
她起身,果断离去。
还没走出一步,忽然被人从后抱住了腰身。
“别走……”
顾清棠感觉到了他怀中比平时滚烫很多,也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那一丝委屈。
她扒拉着他的手,故作嘴硬:“不是你让我走的,万一待会儿我留下,你误会了,过后又该说我戏耍你。”
他沉默片刻,说:“戏耍也好,只要你能多陪我一会儿,戏耍我也无所谓。”
顾清棠愣住,裴晏珩是个很能忍的人,为了目的,面子什么的都可以不要。
但只有在一个人面前,极其要强,不肯妥协。
那就是顾清棠。
不然以前也不会处处被原身虐。
因为原身看不得他穷酸出身却偏要一副清高桀骜的样子。
独独对顾清棠,裴晏珩是不愿意露出一点脆弱与妥协。
可是此刻,竟然说戏耍他也无所谓。
顾清棠脚步僵硬,迈不动一步。
本来想扒开他的手,都变得绵软无力。
裴晏珩察觉到她的松懈,便得寸进尺,紧紧的抱着她,紧到将她的腰都勒痛了。
“顾清棠……”他在她耳边轻喊,声音惆怅的如香炉内那缕随风飘荡的烟。
“这几日,我很是记挂你,看到好看的风景,想带你去,看到好玩的,想带给你解闷。”
“可惜,你却总是躲着我,不仅将我送给你的东西通通还了回来,甚至还要搬离翠和苑。”
“为什么?顾清棠,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到底该怎么做,你才能接受我?”
顾清棠何时听过他这么卑微的语气,不由叹息,“你很好,可是,你对每个女人都好……”
裴晏珩忽然将她掰过来,很认真的看着她,“我身边除了你,哪里还有别的女人?除了你,我还能对谁好?”
要知道钱知府这几日又要给他塞婢女,又要带他去酒楼,通通都被他拒绝了,就是怕她生出任何误会。
可是为什么顾清棠总是认为他身边有女人?
顾清棠咬唇,“那若雨呢?”
裴晏珩顿住,“若雨我只是把她当妹妹而已……”
“妹妹?”顾清棠呵了一声,“空明山那次,你喊得是她的名字。”
裴晏珩明白了,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相信自己了。
早知道这事现在能成为隔阂,当时被她嘲讽死也不喊那句!
他急忙解释道:“空明山那次,我知道是你,只是因为当时你很生气,我怕丢面,才临时改口……喊了若雨。”
“怎么可能,那时你前一刻明明还恨着我,下一刻怎么可能就对我那样?”
“因为……我听同僚说,你对我有意,当时你对我又那么好,就抽风想试探一下。”
顾清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