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要沐浴吗,我让小二给你换水。”
“不了,我擦擦即可。”
刚好旁边还有一桶未用的温水。
裴晏珩从包袱里捞了寝衣,走到浴桶那边,就开始宽衣解带。
顾清棠忙背过身,识趣儿道:“那我出去……”
“你背过身即可,不用出去。”
“……哦。”
顾清棠看着自己单薄的衣服,没干的头发,大概猜到裴晏珩的顾虑了。
他是真的心细。
她索性背对着裴晏珩,打开一丝窗户缝隙,然后坐在窗口吹头发。
夏日的夜风凉爽,吹散一室热气,也吹灭了葳蕤的烛火。
屋内陷入朦胧,眼睛看不清,听觉反倒清晰。
裴晏珩每次打湿浴巾子,拧干的声音,都仿佛在顾清棠耳边。
多少有点不自在,便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发。
裴晏珩换了中衣出来,身上带着薄薄的水汽,问她还不睡?
顾清棠道:“你先睡吧,我头发干了就睡。”
说着,她将窗户开得大了一点,一阵风吹得如墨的发丝在她单薄的背后飞舞。
皎洁的月色又在她洁白的绸衣上渡了一层流光……
裴晏珩看着她眺望街道的安静模样,蓦的,想走过去,拥她入怀。
最终还是别开眼,他先躺到了床上。
风声轻轻,吹得他昏昏欲睡。
冷不丁的一声啊啾,将他吵醒。
睁开眼,顾清棠正好从他上方爬过,然后滚到里面,卷着被子。
一缕发丝落在了他的掌心,微凉……
等到她睡熟了之后,裴晏珩将人揽到了怀里。
她似乎很喜欢抱着人睡,只要他一伸手,她就会顺势过来……
抬手摸了摸顾清棠的额头,似乎有点烫。
翌日,顾清棠醒来的时候,嗓子疼,鼻子堵,头昏昏。
裴晏珩不在房里,如诗如画刚好敲门,进来服侍她穿衣洗漱。
一开口,顾清棠就发现声音哑了。
这金贵的身子,昨夜就是在窗口吹了风,没想到今天竟然感冒了。
她没上心,倒是如诗如画比较紧张,又要帮她找大夫,又要抓药去。
顾清棠拦住二人,在路上怎么熬药,不就是个感冒,过两天就会好了。
她没那么娇气。
收拾完毕后,几人在大堂内吃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