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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之后江念归没有表现出来多少的惊讶,仿佛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一般。
“只因如此吗?”
他轻声问道,但看起来并没有让许介给他一个答复的意思。
“只因如此。”
江念归重复了一遍,他抬眸:“却是,主仆之情又怎能比得上骨肉血亲呢?”
“我……”
许介这时也无话可说,只好低声解释:“我真的是被迫无奈了。”
只不过这句话并没有多少说服力,反倒是让江念归听了一个笑话。
现阶段他留许介还有用,倒是留了对方一条命。
至于对方的所作所为是否需要以命来偿,江念归根本不在乎,毕竟恩恩怨怨都比不过骨肉血亲,不是吗?
出春月院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雪化了一小部分,街边厚厚的积雪倒还好,没扫干净的街上反而变得湿漉漉的。
江念归头一撇,情绪已经很明显了。
“主子。”
十一跟在他身后,衣摆处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只不过在黑色衣服上并不显眼。
“嗯。”
隔了很久,江念归才后知后觉地应声,整个人都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怎么了?”
只不过这种情绪稍纵即逝,等十一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又恢复到了往日里的模样,只不过原本就泛白的脸上现在看起来像是纸扎的一般。
十一摇摇头,没再应声。
他不作声一是因为本就寡言,不知道说些什么;二是因为他没有立场去告诉主子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江念归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但刚回到荒山就病倒了,没有任何预兆地在十一的面前倒下,如同枝头的雪落下。
好在十一及时接住了他,稳稳当当得没有让他受任何伤。
突然得倒下江念归之前也有过,尽管当时不是十一照顾的,但对方回忆着之前下人的做法开始照顾起来。
等到桌子上的蜡烛快要燃尽的时候江念归才咳着从昏迷中醒来,他刚醒来就咳嗽,咳出的血也比平常的多,都将他的衣袖染红了。
“主子。”
十一拿了药,但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醒来,便一直没熬药。
没想到江念归刚醒就是这幅模样,恨不得将肺给咳出来似的。
“我没事。”
对方平躺在床上,只不过侧过了头咳嗽。
守在床前的十一拿着帕子仔细地擦着他嘴角的血迹,浅灰色的眼眸看不出来情绪。
“属下去熬药。”
“大夫怎么说。”
江念归开口喊住了他,语气很正常,只不过他平时很少问起自己的病,因此身边的人也是闭口不谈。
十一停下,站在一旁遮挡了大半的烛光:“主子忧虑过度,身子吃不消。”
“是吗?”
他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