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都不睁眼,段梅笑眯眯地把米糊糊喂到顺子的嘴边,诱惑他。
“顺子,安安,吃饭饭咯~你们再不吃,娘就吃了。”
往日听到吃饭,两个孩子都会很激动,上串下跳,争抢着吃。
可是今,过了好一会儿,两个孩子仍旧没有醒过来。
这下段梅就有些慌了,她慌慌张张地放下米糊糊,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
出汗有些多,并没有发烧,反而有些凉凉的。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她脑袋空白了片刻,忙去拿了水给孩子擦了擦身体。
可是没用,他们只是轻微挣扎了几下,紧紧皱着的眉头,却没有醒过来。
段梅试着给他们喂盐水,可是根本喂不进去,盐水都从嘴角漏了出来。
“夫君!夫君!”段梅去找牛新章帮忙。
牛新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听见段梅急促的声音,一下坐了起来:“怎么了?不会又有抢匪进村了吧?”
段梅急促地摇头:“不是,是顺子和安安,他们好像生病了,一直不醒过来,我得去找陈大夫,你帮我烧个水,另外再把娘之前留的解暑的药煮一下,我待会儿就回来,也许用得着。”
牛新章见不是抢匪进村,便又躺了回去。
他心里颇有些不耐烦,“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没醒过来而已,孩子本来就喜欢睡觉,这不是很正常吗?”
“不是的!”段梅狠狠地摇头,她抱着两个孩子,紧紧地盯着牛新章,几乎要哭出来,“他们平时一闻到米糊糊的味道就会醒过来的!有时候甚至我醒来他们就会醒来的!可是今,他们一直没有睁开眼睛!一直没醒来!肯定是生病了!肯定是生病了!”
“你是不是太题大做了?”牛新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每就吃了那么一点儿东西,哪有力气动?
段梅顿时红了眼,声音变得尖锐,“什么题大做?!孩子生病了,怎么就是题大做了?!你是不是孩子的父亲?难道就不会关心他们吗?让你煮个解暑茶,都那么难吗?!”
牛新章看向段梅,只见她面红耳赤,神色狰狞,仿佛一头野兽。
那赤红的双目,让他瑟缩了一下。
马上,他又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吓着了,顿时黑了脸,心里恼羞成怒道:难看死了!
“你让我煮我去煮就是了!你这样大声做什么?跟个泼妇似的!”他冷着脸。
要不是想到那个被恶鬼附身的娘很重视她,他才不想管她呢。
段梅听他自己是泼妇,胸口剧烈起伏,气血上涌,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脑袋一阵旋地转,一下跌坐在地上。
她跌倒的时候顾不得自己,只顾着紧紧地抱着孩子,于是她自己的脑袋硬生生撞到了墙上,哐当一声,墙上的泥土都被震掉了一大块。
“哎?我不是了去煮吗?你怎么还要学那些妇人撒泼?!”牛新章见她这样,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村子里那些蛮横女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场景,心里一阵惧怕。
不就是烧个水吗?要死要活的?真是难看!
他连忙从床上起来,穿上鞋子,把柜子旁边的水桶提起,往厨房走去。
至于跌坐在地上的段梅,他没有去扶她。
对于撒泼的女人,他向来是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