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不开心什么?”
轻柔的问道,他见她一缕不安分的发丝垂在了眼帘,想也不想的将它敛过耳后,略微粗糙的男性手掌擦过她的敏锐的耳朵,微微红了她的耳垂,他忽然便失了神,心里泛起了微微痒的酥麻,不是以往的毫不留情掠夺,而是心情忐忑的情愫。
他不经意的动作引来她不自觉的一震,闻言,她抿抿唇,蠕动了几下,终究不知该如何说起,只是清亮的声音朦胧如呓语的道:“没什么……说起来太长了。”
是啊,该说什么,不是她不想说,而是不知该如何说,上一代的感情纠葛,下一代的影响,她如何说得清楚,她只想,不知眼前这个人的母亲是怎样的,她只想,他的家定然是幸福的。
只是一个一闪而过连半秒都没有停留的念头,此刻的她不知,有一天,她便成了他们家的一份子,成为那个母亲下一个尉家的主母。
命运很奇妙,你不知你的话还是一个念头是否会在将来真的成了真。
“那么长,那就不说了吧。”没有为难她,他淡淡的笑了声,拿走她手上还握着的酒瓶,饮完最后一口,空荡荡的酒瓶让他们都有一瞬间的怅然若失。
“喝完了?”她呢喃的道,头有些微疼,意识微醺,觉得今天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恩,喝完了……真可惜喝得太快了。”他也眯着醉眼,晃了晃空空的酒瓶,眼神微微一沉,闪过一丝怅然。
他想,他该开车离开了,今夜跟一个认都不认识的女人在一起过了那么久,实属难得了,他从来谨慎小心,私生活虽然不算干净,但至少还懂得不能乱来的道理。
“走吧。”
淡淡的遗落一句,尉行云表情突然冷漠凉然起来,幽暗如潭的眼眸变得深不可测,启动了车,转了个方向,一踩油门。
她点点头,神色淡得平静,与他的表情如出一辙。
今夜脱轨够多了,她还是得回去,人总归是要清醒的。
这么一想,突然,一个猛烈的急刹车,震得她更晕疼了脑,她才恍然发觉,他开了没几步路,前面根本没有障碍物,他就那样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蹙着眉微醺着眼眸抬眼望他,他紧绷着脸色眼神望着前方模糊不清。
……
终于,她的耳畔响起了他长长叹息的一口气,隐隐约约听起来仿佛像是他的妥协,又像是下了怎样的决定,她一下子烫着头想不过来,酒精灼烧着她的思绪,冉苏只是愣愣的望着他缓缓转过了他,眼神灼然炯亮的凝视着自己良久良久,接着,他抿了抿唇,沉吟一声,伸手捧着她右边的脸颊贴着她滚烫的耳垂,低低暧昧的低语:“最后一口,你要不要尝尝?”
“啪嗒”一声,冉苏睁大了眼睛,以最快的速度咀嚼着他话中的旖旎含义,不由的挪了挪身子,清净的眼眸对视着他迫人的视线,怔怔无言。
几秒钟过去,相看不语,他忽然轻笑了声,撇开了视线,语气状似平缓无谓的说:“没事,我只是……喝多了。”
天知道,他的酒量有多好,可他好像是醉了,醉得不清醒了,竟然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踩了刹车,也许他只不想今晚就那么快结束了,仅此而已。
“走吧,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
回家……只是简短两个字撞进了她的耳里,刺痛了她的耳膜,她眼看着他握住了方向盘,刚要踩油门,她一急,握住了他的手腕,扬声清亮的道:“等等。”
闻言,他动都没动,像是根本不愿意开车,回神漆黑如墨的眼眸对上了她浅浅清淡的眸子。
不知是谁主动,下一秒,她在他的怀里瘫软了下来,他的唇碰触到了她的,微微凉薄的温度刺激了他的感官,两方嘴里还残留着的红酒味交缠在了一起,仿佛从合在了一体。
他放倒了她,她放肆的剥开他束缚,从未有过的放纵。
她喝醉了,喝醉了,喝醉了……
他也叹息着,他果然喝醉了,喝醉了,喝醉了……
车子有些不稳,他的动作分外小心,可到底克制不住的拥着她,彼此攻城略地,好不收敛。
最后,在他失控进入的一瞬间,她咬着牙吃疼了一声,他眼神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得似水,抵着她的额头,安抚着她,但那感觉来得太过,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放纵起来,她揪着他坚韧的臂膀,指甲划伤了些许皮肉,他也微微闷咳了声,只想着,她还真是不甘示弱,却觉得心下翻涌的是从未有过的心安和投入,像是蓦然间决了堤,任那汹涌的潮水澎湃着肆意乱窜,在他还没来得及防备的心房留下难以察觉看似无谓的滴水痕迹。
今夜,到底还是成了脱了轨的夜晚。
于是,小尉至就是在这一夜男女失控中开始茁壮成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