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旭从会议室后面的抽屉柜上拿起一个记事本,“冯军长一直很想和你联系联系,这是他们部队的电话,记得找时间拨给他。”
“我估计你一直不清楚神农架事情的后续,那次救援活动无疑是很成功的,但在针对那群悍匪的围剿行动可谓是困难重重,冯大校力挽狂澜,但还是让两个外国异人逃跑了,这是他们从国内带走的东西之一,你看看。”
赵方旭走过来将一个档案袋放在唐牧之桌前。
“这些情报我们也是查探清晰不久,他们里应外合,窃走了国宝级的古董,是现在的国家所无法容忍的!何况这其中……还涉及到一些圈子内的东西。”
唐牧之拆开档案袋,当中是用高清相机拍下的一个细眉长耳的白玉佛首!
佛首像是直接被直接锯断下来,脖颈处凹凸不平,连带着让佛面染上一丝狰狞的感觉。
“这是……”唐牧之对古董这些懂得不多,按理说决计是认不出这东西的,但这张照片上的佛首的双目当中却有炁光被保存下来!
“普通相机是拍不出炁体的。”赵方旭顺势坐在他旁边解释一番,“这是公司发明的一个小玩意儿吧,也算是半个法器,它能感应到被拍摄物体上的炁流并且自动曝光染色,所以你在这上面看到的颜色其实并不准确……但这件佛首,确确实实是汉代流传下来的法器!”
“北齐汉白玉释迦牟尼佛像佛首……河北幽居寺……”唐牧之看了一阵资料,“我记得幽居寺并不是异人势力吧,如此珍贵的法器,难道没有人看护吗?再者这东西是怎么从河北辗转到湖北的?”
“佛首一直由兴隆寺(大佛寺)的前任住持和幽居寺安保公司共同保管,这些人也都是圈内的高手,但佛首就在这种情况下被盗走了。”
赵方旭说着,替唐牧之将那些资料整个摊开在桌子上,跟唐牧之指了指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就十分模糊了,像是一部经书,上书:“蛇、龟……洞玄金玉……”
“盗走的国宝不止这一件,还有几部陕西挖出来的古籍,其中可能还有全真七子马钰的真迹。”赵方旭长叹一口气,“现在局势紧张,若不是我拦着,一些全真道和佛门的老人恐怕都要飘洋过海去海外找寻了——所以这件事情,我还是希望唐门能够接下,价钱好说,这些日子佛门香火旺盛。”
唐牧之过饱了眼瘾,他收起材料,摇头道:“这个我做不了主,要请门长定夺。”
他清楚,这种大单就是自己带回去也轮不到他接的,说不定杨烈都会亲自出动。
“这是自然,你回去的时候就顺便将这份资料带上吧。”
最后赵方旭又反复确认了唐牧之右脚的伤势不需要别人参和,便让他离开了。
……
会议室外,一袭白色西服的十月花见到唐牧之夹着个档案袋一瘸一拐地出了,有些好奇地问一句,涉及唐门的雇主,唐牧之自然没有告诉她。
两人一路闲聊着,坐电梯到了哪都通租下的写字楼下。
太保山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潮湿冰凉,象姑娘不知何时踮着脚越过积水来到了唐牧之身前。
“哎呀,你这贱货!”唐牧之笑骂一声。
原来这象姑娘正鬼灵鬼灵地模仿他走路呢!它把左前爪收起三条细长的腿颠着,一瘸一拐地蹦跶到前面,十月花捂着嘴忍俊不禁,白西服下粉色的衬衫抖动不止,惊的昏睡的小蜂猴爬上十月花肩头查看情况。
唐牧之递给十月花一个纸条,然后蹲下来,揪住象姑娘的脸揉了揉。
“我要回唐门去了,这是我电话,有空来四川玩儿啊。”
“……嗯。”
十月花收起纸条,由衷地灿笑道:“谢谢。”
唐牧之点点头,道一声再见,便走进了不远处的火车站。
买好了太保山到蓉城的车票,最近的一趟列车恰有一刻钟就要发车了。
好巧不巧,风正豪和罗幼华也在候车室里,唐牧之上前一问才知道,原来风正豪要在凉山老家过年,彝族的新年还有一个月就到了。
风正豪在河南出生,但他的祖辈都是凉山彝族,作为天下集团的董事长,平日里工作任务重,这次决定好好放松一下,他的妻子子女已经到了。
“好几天没见沙燕那姑娘了,还挺想她的。”风正豪摸摸脑袋笑道。“牧之,你和幼华一样,都是年轻一辈里面的佼佼者,有空一点帮我指导一下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还有,大家既然都在四川,我们‘库斯(新年)’的时候你就来看看,凉山还是很热闹的,也是我们巫觋祭祖的大日子。”
罗幼华也几番邀请,唐牧之随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