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那个贼长什么样子?”
唐牧之从他的反馈当中得知了那人的样貌,并且“亲眼目睹”了他偷行李的全过程。
那个偷行李的人很年轻,十几二十岁的样子,身材干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唐牧之还有点眼熟,火车上应该打了几次照面,看来是早就被人家盯上了。
得知事情的始末,唐牧之感知到中年男子对他的态度后不禁扶额叹息。
昨晚虽然睡得很舒服,但这也太大意了,简直憨傻!想必目睹这件事情的人也是一样的想法。
退出共情状态,中年男子口中嘟囔一句之后平复下来,唐牧之则是去其他车厢抓小偷去了。
现在已经到了蓉城,约莫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站,时间还是很紧迫的,唐牧之所在车厢在中部,也比较拥挤,他只得凭感觉朝后面去寻,这就要看运气了。
乘客们只看到一个跛脚长发的年轻人,手中空无一物,走过一节又一节的车厢,他的目光温和中带着些许冷淡,像是在三伏天澄澈冰凉的泉水,叫人清爽但却琢磨不透。
这种情况唐牧之倒不必用上肉眼神通,过一节车厢只要轻轻一扫便知有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好在上次行动的霉运并没有追赶上他所乘的列车,走过两节车厢,他遇到了那个偷走他包袱的年轻人,唐牧之高大的身体堵住了车厢门。
唐牧之眼见这个年轻人错愕一下,大黑眼镜框抖动一下,头上明显地有冷汗冒出,想来是见识过了背包里面的东西。
这小贼的心理素质倒是很好,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道一声“借过”,便要从旁的缝隙钻过,唐牧之巍然不动,居高临下地盯住他。
这年轻人被他盯着心中直发毛,不自觉地将手伸进怀里。
唐牧之却先他一步扣住了他的手腕,两股普通的炁劲自拇指和食指中冒出,冲进他的穴位,让他全身发麻,动弹不得。
“你……”
眼睛男脸色发白,只感到唐牧之的手犹如钢筋一般箍在他腕上,力道直逼骨髓!
“东西在哪里?”
唐牧之伸出左手十分自然地伸进他兜里将那根手刺掏出来,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不漏半点破绽,以至于周围人都没察觉到两人的异样。
“在……”
其实并不用他说,拥有共情,唐牧之已经知道了答案,他收回手刺,看着这小贼鼓囔囔的裆部,而后附在他耳边说道:
“下车之后把你缝在裆里的钱散出去,然后找个正经营生。”
说罢唐牧之扭头便走,只留下那小贼脸色煞白,浑身发寒。
……
唐牧之的包被放在前一节车厢水箱下面,被两层军绿色的编织袋套住,上面还用胶带封得严严实实。
没有拆开这厚实的包装,唐牧之抖抖灰就将之提回了原来的车厢里。
火车即将到站,他的座位被别人的行李占据,只得站立一阵,有个身穿迷彩服的建筑工人看出他的跛脚要让座,唐牧之道谢之后婉言拒绝了。
火车在缓缓行驶了一刻钟后停止,这趟车的终点站在西安,蓉城是大站,上车的人又一股脑涌进来,唐牧之眼看就要踏出车厢,却发觉之前用手护住蛇皮袋的那个中山装老者从怀里掏出一盒洋火,擦着之后,他伸着手就将火苗向蛇皮袋里探去!
“嘶……”
唐牧之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他之前闻到异味的时候其实特意注意了一下,蛇皮袋里装的是那种炸山用的雷管!
为什么没有阻止?
这年头你不能指望普法工作刚刚起步能有什么成效,工地上的建筑工人顺两根雷管夹在书里回家修房子,大妈保温杯里装着硫酸回家洗厕所也属正常……再者唐牧之打算下车之后找列车员来着,哪知道现在就出事了。
唐牧之吞咽下一口唾沫,这一袋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根雷管,要是引爆,不波及到其他车厢都是最好的结果,但少说要死十几人!
情况紧急,唐牧之急中生智,迅速发动共情,全力输出自己睡前产生的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