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绮罗总算明白李诺为什么会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
她在圣教的时候,见过李诺的人像画卷。
叶箐雨淡然颔首:“嗯,是他。”
绮罗小嘴微张,瞠目结舌:“可是小姐,姑爷他不是状元了,他自废儒道根基,已成弃子。即便弃文从武,但也早已过了淬体的年纪,只怕这辈子都难有作为。小姐你嫁给他不是自找苦吃嘛?教里的堂主护法们肯定会有异议。”
“你不懂。总之,明天过后,他便是我的夫君。而我叶箐雨的夫君,教中谁敢异议?真当我的剑杀不了人?”
叶箐雨眸凝寒意,气势凛然,宛若君临天下的女皇。
这才是真正的她!
“好了,你下去吧,事情办得利索些,别留下把柄。”
见绮罗似乎被自己的气势吓到,叶箐雨便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去干活。
绮罗瘪了瘪嘴,哪敢忤逆教主的意志,很快转身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这一夜,注定将是一个难眠之夜。
……
城东,一座奢华的府邸。
在摇曳的烛光下,一群妙龄女子赤足踏香,眉眼妩媚,腰如水蛇,一舞一笑间,令人血脉喷张。
主座上。
崔向笛左拥右抱,双目半张半合,面带微微醉意。
他色咪咪地看着领舞的红倌人:“要我说,醉月居的紫鸢虽美,但画眉楼的胭脂姑娘也独具风情。聂兄,你看看这水蛇腰扭的,真能让人欲仙欲死啊。”
“嘿嘿,崔兄果然也是同道中人。不过说起渝州河画舫,崔兄的《狂雷刀法》真是厉害!崔兄你就别瞒了,那白蛇妖是你杀死的吧?七品刀修斩杀六品蛇妖,也就只有崔兄你这独家一份啊!”
客座上,一个粗糙大汉翘起大拇指拍马屁道。
他叫聂远志,原本是漕帮帮主,管着渝州河岸那一地带的货运生意,在渝州城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主。不过谁能想到,在雷刀门找上门来,他竟不敢抵抗,直接举众投向,加入了雷刀门。
客气的说,这是明哲保身。不客气的说,这就是孬种!
崔向笛看他识相,便许了他一个副帮主的位置。
见聂远志恭维他,崔向笛笑而不语。
这事他不想解释。
让人误以为是他杀的白蛇妖最好,对他的威望有很大加成,何乐而不为?
哪怕以后被人知道是误会,那也没损失,他从来就没有在公共场合承认过嘛。
“崔兄,马上就过亥时了,你说那个狱卒班头会来谢罪认错吗?”
聂远志又问道。
“谅他也不敢不来,除非他明日真不想成亲。”
拿捏一个小小狱卒而已,崔向笛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聂远志担忧道:“听说他曾经可是状元郎呢?”
“哈哈,聂兄多虑了。我早已查过,他自废儒道根基,便不能东山再起,已成弃子。”
崔向笛淡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