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给她家人打个电话,但又解不开她手机锁,只能在边上等着。
一会儿之后,来了个发须发白的斗鸡眼医生,他没穿白大褂,身后挂了个古郎中的木药箱。
中医?
我都懵了。
你再莆田系也不带这样玩吧!
我眉头一皱,掂量着说:“医生,我对传统医学很敬仰,但能换西医不?咱这不是啥大毛病,处理下伤口打点消炎针就行,用不着您老亲自出手。”
这话我没伤他自尊,很客气了。
但斗鸡眼医生脸色陡变,恼怒道:“没西医,你他妈治就治,不治赶紧上路!”
卧槽!
斗鸡眼医生竟然如此嚣张,诅咒病人赶紧上路?
我这暴脾气,气得当时就…;…;怂了,赶忙说:“我错了,一切听您安排。”
斗鸡眼老头鄙夷地瞅我一眼,抽下鼻涕,拉出陈诺的手,搭脉。
一搭之下,他身子像被电击般颤抖,斗鸡眼滴溜溜狂转,脸色无比惊奇:“还活着?!”随即,他立即松开陈诺的手,猛地扯住我手,冰凉刺骨的双指一搭我的脉,大嚷一句:“你他妈也活着?!”
我即便是泥菩萨也来气了。
什么狗屁话!
死了我不去火葬场,跑这儿来陪你唠闲嗑吗?!
我把手抽回,推开他,恼道:“老头你咋说话呢?”
可一推之下,却推了个空,手臂竟像穿过斗鸡眼医生躯干似的。
斗鸡眼医生也没管我,状若癫狂跑出病房,在走廊里大嚷道:“院长,来活人啦,来活人啦…;…;”
忽然之间,整栋楼的灯全灭了。
我蓦然一惊,赶忙拿起手机电筒照明。
一照之下,顿时慌了神。
床是烂木椽子,房间四处挂满蜘蛛网,墙面无比焦黑,像被大火烧过一般。
这是一座被火烧过的荒废医院!
我浑身一激灵。
去他大爷的!
遇到脏东西了。
赶紧背起陈诺,疯狂往外跑。楼道本就狭窄,刚才那个煞白脸女护士七拐八绕才带我来到这病房,一急之下,完全不辨方向,感觉到处都一样。
更要命的是,我觉得身上越来越凉,若坠冰窟。
廊道前面、后面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用手机电筒照去,头皮猛地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