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单纯能够被解决的困难。”叶山隼人回避了问题,摇头道,“我提供不了什么帮助,抱歉。”
雪之下雪乃心情很微妙——既有种会被白神父破防,果然这家伙心里藏了什么事情的了然,又有种为何你这人如此麻烦,能不能说点简洁人话的感觉。
你是什么牌子的谜语人?
从对方的态度上,能看出这一点不会让步,那么这个办法就行不通。
还真被白影说中了。
雪丞相铁索连舟,一把火烧得灰头土脸属于是。
办法行不通的症结不在自己,在叶山隼人——这个症结究竟是什么?叶山隼人有什么问题吗?
小学时的印象与高中时的印象,基本上完全一致,依旧是人气王,依旧是个好好先生,依旧和大多数人维持着表面良好,自己嗤之以鼻的关系。
麻烦,要是我能从白影身上学会那莫名其妙的洞察力,这时候也不会有点僵住……等等!
白神父固然与七宗罪同归于尽,却也在死前留下了宝贵的遗产。
雪之下雪乃立刻侧头,凑到由比滨结衣耳边,小声咕哝。
‘由比滨,那天白影在校门口发疯,他和叶山隼人说了什么?’
‘小雪,耳朵有点痒……我那时候很慌,站得不是很近,只是隐约听到什么‘顺应他人期待’‘真心’‘色欲’之类的奇怪东西。’
排除两个意义不明的东西。
顺应他人期待?
顺应他人期待……
顺应他人期待?!
雪之下雪乃一怔,思绪繁杂如锁的内部纹路,而这个评价如同钥匙般,严丝合缝地进入,扭动,解开问题,一下子将跃动的思绪释放出来。
“没帮上忙很抱歉,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回去继续参加社团活动了。”
叶山隼人正准备离开。
“请站住。”
咬字十分用力,又格外沉重的声音传来。
叶山隼人看向出声的雪之下雪乃,从对方眼里仿佛窥见了火光,他感觉似曾相识。
很像是雪之下阳乃和雪之下母亲动怒时的气场,但终究显得不一样,那两位哪怕是动怒,也会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只能从语气和词句中,体会到令人难安的压力。
雪之下雪乃并不是那样,她没笑,或许还在努力压住气急而笑的情绪,她胸口有些激烈起伏,数秒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小学的时候,你主动帮忙,说是帮我调解和同学的纠纷。”
叶山隼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为何雪之下雪乃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甚至当着其他两个人的面。
“我既没有无端辱骂谁,也没有偷窃,更不会去做是非不分的事情,仅仅因为一个不合群的缘由,我好像就该被排挤和嫉妒,被恶意对待,我没有错,我是正确的,现在我也这么认为——你出面调解,说互相和好,说大家都是同学,是朋友,应该好好相处。”
“我那时候很不舒服,却又觉得是你帮忙解决困难,我应该感谢你。”
雪之下雪乃的声音起初很冷,却渐渐变得越来越平和。
千反田爱瑠和由比滨结衣不太敢说话,似乎突然卷入不得了的私人恩怨里了?
结果如何是她们很清楚的——问题没有解决,雪之下雪乃出国。
“那次,是我考虑得并不周到……”
叶山隼人似乎想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