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边,真昼努力用环着少女双膝的右手打开了房门,没有开灯,就着远边城市的光辉与高空洒下的洁白月芒,将弥纪松在了洁白纯粹的床被上,弯腰松下了双手。
一切都好静。
窗户外有夜猫与乌鸦的声音,远处的远处有车辆的高昂鸣笛声。
躺在床上,看着昏暗的,认识了一次的天花板,紫瞳的少女将一只手背抵在额头,胸间不停起伏。
真昼站在床边,目视着,松软地瘫在床上的弥纪小姐。
床上这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她那温热的吐息、迷离的眼神、之前与真昼身体接触时的每一寸感知——
这些使得床边站着的另一名红发少女用湿润的舌尖沾着干涸的嘴唇,渴望到发麻发热的胸腔将欲望变成热息涌向唇边。
指尖握拳扎在手心。
理性在蒸发。
——
一百五十九、弥纪小姐难道是魔女吗?
最终,真昼小姐仍只是吻了一下额头。
而后,印着结构纹路的棕红厚木门被重重拉开。
真昼低着头咬唇走出,又砰的一声用力关上。
直到确认房门紧闭,这名红发的少女才好不容易在几次深呼吸之间寻得了半分冷静。
微黄的灯光晃荡,酒液侵染了身躯,真昼任微弱的醉意影响她的精神,但这几乎毫无意义。
这些东西只有能让大脑发热的功用,无法消除忧愁和盘旋在心间的欲望。
不是这样的。
她感到肢体有些发软,后背倚在弥纪小姐的房门上,红色的前发遮住她的半闭的眼眸,一手稍微握拳捂着胸口,微微喘气。
依靠着的房门像是瓷砖般光滑,这名少女的上身缓缓降下,长袖的衬衫与其下的肌肤擦在木门,发出了绸缎的沙沙擦声。
红发的女子低着头,以空洞的眼神向下视去,脚的位置外移,双膝合拢弯曲,她慢慢坐在了地上,右手抓着左臂,左臂又摆在膝盖上向前无力伸展。
一切变成了无声的寂静。
血液沸腾起来,胸间会有微弱的刺痛感。
但强行将其压抑下去的感觉是更加难受,理性像是白烟般,在目视那种情景时逐渐蒸发,甚至没来得及为弥纪小姐盖好被子,真昼就强硬地要求自己的双脚往外移,肌肉绷紧僵硬地跨出门栏房门,狼狈地克制自己把房门关上。
现在这么做是正确的。
真昼低沉地想着。
如果自己真的做了什么的话,之后一定会后悔的吧。
真正的喜欢,应当是双方合意才行。
真昼,你不是说过,不喜欢弥纪吗?
而且还是对弥纪直言说的……
真昼自问着,在弥纪小姐的门前环抱着双膝,呆坐了好久。
……
梦,游离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