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如此能忍的靖安王都让他心生杀意了,但一想到徐骁还在京城,便忍下了,也故作大度地笑道:“小侄也是知道都是误会,靖安王对我如此好,不惜让婶婶送我千里,这等情义厚爱小侄怎么能不记?”
听到徐凤年的话,靖安王嘴角抽搐,捧着盒子的手也颤抖起来,徐凤年这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啊!
亲自将自己的王妃送出去做局,不仅没有害到徐凤年,还让他把自己的王妃带走,这种耻辱是个男人都不能接受,更别说还被徐凤年当面调侃了。
靖安王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但看到徐凤年戏谑道眼神之中藏着的杀意,又是一阵心悸,如今双方本就剑拔弩张,在大战的边缘,一旦动手他绝对是首当其冲,会被徐凤年挟持,最后即便不死,也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虽然他已经被钉在耻辱柱上了,但落在徐凤年手里的滋味他绝对不敢尝试。
“呵,不说那些了,今日王叔亲自出城送你,便是要赠你两件瑰宝。”靖安王呵呵笑着岔开话题,将手里的盒子打开。
“这盒子里面,有半截古剑和一本刀法,都是本王从武帝城求来的宝物,刀法特意拿来赠送贤侄,而木剑则是李剑神的物品,此番只不过是物归原主。”
徐凤年就知道靖安王这老王八没安好心,恐怕准备好木马牛就是为了离间李淳罡跟他的关系,或者直接就是打算弄死他后,用来收买李淳罡的筹码。
这老王八算盘打得啪啪响,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徐凤年不仅没有死,而且还反过来将王明寅收为己用了吧。
徐凤年也不问断剑是什么剑,完全不给靖安王讨好李淳罡的机会,大手一挥就隔空将他手里的盒子吸过来,随手丢到马车上。
然后才拱手道谢:“多谢王叔好礼,侄儿还要赶路,就不留王叔了。”
靖安王:“???”
他被徐凤年堵住话题,本想交好李淳罡一番的计划也被徐凤年给不声不响的破坏了。
“徐凤年,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武帝城的那位跟我关系匪浅,我若是愿意,便能请他出城,杀你易如反掌,但我却不会这么做,你知道为何么?”靖安王突然压低声音对徐凤年说道。
徐凤年心中不屑,但还是装作害怕地拱手道:“多谢王叔不杀之恩。”
靖安王豪迈一笑:“今日我不杀你,是为了给自己也留一条后路,也可以说是为我儿赵珣留一个退路,希望以后你为座上客时,可以网开一面,不要取他性命,记住今日的叔侄情义。”
徐凤年恭敬点头:“小侄必定牢记于心,只要赵珣不触犯我底线,我都不会杀他。”
话是这么说,徐凤年又在心里加了一句,忘了告诉你,我的底线很灵活,我高兴时你在我脸上吐口水也不会生气,我不高兴的时候,你左脚先迈入门槛我也要杀你!
靖安王打马而回,刚回头走出不到千米,就听到徐凤年的凤字营传来整齐的嚎叫声。
“王爷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听到这嘲讽意味十足的声音,靖安王终于绷不住,一口老血吐在马背上,差点跌落马去。
再回首,却只能看到徐凤年等人的背影,靖安王眼中寒光凛冽,咬破嘴角说了声“走!”
十世之仇犹可报也,今日之耻,来日他赵家定然要洗刷!
坐在马车里的斐南苇听到外面凤字营的吼声,脸上表情十分复杂,她就这么被靖安王放弃了,像是一只可有可无的猫,到走都没有再提一句。
她不知是该感到悲哀还是该感到幸运,若非遇到徐凤年,她还是会被靖安王困在高房大瓦的王府里,可遇到了徐凤年,也只不过是从一个鸟笼转移到另外一个鸟笼里罢了。
唯一不同的,便是徐凤年的这个鸟笼起码让她不排斥,可以心安的住下来。
“心安之处即吾乡,裴姐姐,你觉得这句话怎么样?”王初冬抬起大眼睛,一脸天真地对裴南苇笑道。
裴南苇的念头突然通达多了,拉着王初冬的手点点头:“嗯,妹妹言之有理,心安之处便是第二个家乡,没想到我裴南苇也要重新有个家了。”
55,突破陆地神仙
凤字营嚷嚷着“王爷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别提心里多痛快了,跟着世子爷,他们在人家青州地盘上横行无忌,斗水师,压青州重骑,这一桩桩事迹都足以回去跟好兄弟要一壶老酒,侃上半天。
官道上,给李淳罡牵马的温华也不得不佩服徐凤年,竖着大拇指道:“凤哥儿,这下能算是大出风头了,武评榜上绝对有你的大名!”
徐凤年傲然道:“那玩意儿都是空的,等我把王仙芝拉下武帝城,谁还敢说我不是天下第一?”
温华啧啧摇头,认为徐凤年又在异想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