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的剑拔弩张,没想到最后却变成欢笑一堂,卢家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也得乖乖听话,大开正门,让徐凤年一行人进门。
卢府凉亭之中,徐脂虎早就等候多时,一见到徐凤年便红了眼眶,将他一把搂进怀中,顿时酥雪溢出红装,她也不避讳什么,给徐凤年来了一个脑垫波的奢华待遇。
徐凤年神色尴尬,难得的老脸一红,在其他女人面前,都是他调戏别人的份,唯有在自家这位大姐面前,他就变成了动不动会脸红的小雏男了。
徐脂虎揉了揉徐凤年的头发,捏着他的脸嘻嘻调笑道:“害什么羞啊,听王家妹妹说你出息了,连靖安王的王妃都敢夺走,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嫌弃姐姐人老珠黄了是不?”
徐凤年面露苦笑,瞄了一眼王初冬,王初冬吐了吐小舌头,赶忙溜到鱼幼薇背后去躲着了。
周围卢府的人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听这种杀头的秘辛,但心中却都腹诽:“这些大人物们真会玩啊!”
“大姐,你就别讥笑我了,我都是被逼无奈罢了。”徐凤年悻悻笑道,颇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意味。
徐脂虎白了徐凤年一眼,一脸欣慰地笑道:“我又不怪你,你这件事做得漂亮,多给姐姐生几个小宝贝,姐姐等着吃小孩呢。”
徐脂虎带孩子总是弄哭,喜欢用自己的嘴去咬徐画北的小手,每次都弄得那小子哭爹喊娘,告状徐凤年:“姑姑要吃小孩了。”
久而久之,徐脂虎会吃小孩的恶名就在徐凤年的几个孩子间流传,现在这几个崽子一听到大姑姑回来了,就会被吓得东躲西藏。
60,姐,我都快天下第一了
“世子殿下不知要在江心郡玩多久?还要杀砍多少书人的人头来解恨?”卢玄朗大煞风景地走入凉亭,一副不怕死的表情,仿佛挺起了读书人的脊梁。
徐凤年从徐脂虎的白玉团里艰难抽身,敛去脸上的羞涩,淡然道:“我徐家不惹事,也不怕事,便是说上一句犯我徐家者,虽远必诛,我想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姓刘的敢冒大不韪辱我二姐的名声,背后定然有人指示,劳烦你放出风去,就说这事谁为主谋,就必须死,不然我徐凤年舍掉世袭罔替不要,也要让这江南道血流成河,我姐姐从小爱凤年,凤年不会让姐姐在外面受半点委屈!”
话语未落,亭中便已剑气凛然,连湖心的水波也如沸腾般打起鼓来,这等剑意只会比卢白颉更强上几倍,断无半点弱的道理。
卢白颉瞳孔震动,一脸惊骇地看向那位吊儿郎当抠着脚丫裘皮老人,虽然他不想往那方面想,但这剑气走的都是两袖青蛇的路子,虽然其中还藏着出剑无悔的剑意,但绝对是学过两袖青蛇和一剑仙人跪的路数。
卢白颉朝李淳罡拱拱手,叹道:“没想到老前辈如此看好徐世子,竟然将他收为弟子倾囊相授,看这火候,估计都快要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李淳罡翻了个白眼,有些眼馋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徐凤年,有时候他还真想徐凤年可以成为他的弟子,但因为徐骁的关系,他便舍不下脸来主动教徐凤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小子已经龙上九霄,不必让他帮忙递梯子了。
“你别误会,我可教不了他这种怪物,不过是偶尔耍剑的时候,忘了避讳,被他偷学去了几招罢了。”李淳罡并不贪功,随意说道。
但更因为是这样,卢白颉就越加感到震撼了。
一个世人口中的纨绔世子,胸无点墨,好色入魔,居然能仅靠用眼睛观看别人使剑,便能到达这种地步,难道世间真有生而知之的神人不成!
徐脂虎满是骄傲地对卢白颉笑道:“小叔可能不知道,我这弟弟有个过目不忘的本领,只是不爱念书,不然就算是状元功名,也是手到擒来的!”
说着,她又用涂满妖冶紫色指甲油的修长手指,宠溺地将徐凤年脑袋搂紧怀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对分离许久再相逢的恋人呢。
徐凤年的俊朗面孔,在徐脂虎手中像是面团一样被捏成各种形状,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生无可恋,鱼幼薇小声对裴南苇议论道:“瞧见没,这个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王初冬却扬起小脸一笑:“我看这叫做姐姐打弟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几女相视一笑,都没想到徐凤年也会有遇到克星的时候。
姜泥撇撇嘴,不屑道:“这算什么,你们那是没见到他二姐,那才是真的母老虎,徐家任何人见到都要打哆嗦。”
有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即便是她小泥人,也畏惧那位徐家二姐三分。
裴南苇几女都被勾起了兴趣,围着姜泥打听徐家的事,弄得小泥人红了脸,难得有些害羞,她作为一个小透明,可从来没被这么多人追捧过,便兴致勃勃地对徐凤年的这些女人讲起徐凤年的糗事来。
卢白颉看向徐凤年的眼中少了一丝戒备,多了几分尊重,强者只会敬重强者,不会敬重老虎前面的狐狸。
徐凤年能够坦诚相待,卢白颉便已经心里有数,拉起想要继续跟徐凤年理论的兄长,离开了凉亭。
徐凤年毕竟只会提刀杀人,真要跟他辩经,只会是自讨苦吃。
“姐,你跟我回家吧,这种鸟地方也没甚可玩乐的,那些自诩铁骨铮铮的读书人全都是软骨头,被北凉刀架在脖子上就六神无主了,这样的地方养不出真龙来,也就这个卢白颉看得过去。”徐凤年突然伸手抓住徐脂虎作怪的柔荑,一脸严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