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小孩如此悲痛欲绝的哭声,徐凤年的红颜知己们都眼眶泛红,忍不住心软下来。
徐凤年笑道:“你说你是我弟弟,有何凭证?你姓什么,家住哪里,你娘呢?”
小孩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爹是徐骁,我娘亲口说的,我娘死了,就埋在那座山里,我叫小虫子,还没有名字。”
徐凤年也不多做怀疑,抿嘴笑道:“既然你没有名字,那我这个当哥哥的就给你取一个响亮好听的吧,你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而我又讲究仁义道德,不如你就叫做宋仁投如何?”
小孩面色一变,眼神之中浮现出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深沉,而后又突然嘻嘻地笑起来,抱住徐凤年的大腿呵呵直乐。
“太好了!我小虫儿也有名字咯!以后我就叫宋仁投,我哥是徐凤年,我爹是徐骁,看谁还敢欺负我!”这小家伙手舞足蹈,充满了天真烂漫。
几个女人也都相视一笑,觉得这算是个不错的结果。
她们大多命运多舛,细数下来,除了王初冬以外,其余几个女人加起来凑不出一个亲娘,也就是轩辕青锋运气好一点,依靠着徐凤年这座大山,保住了一位亲爹,不然这满船的女人都是孤儿。
所谓同病相怜,他们虽然都不怎么相信这个小虫儿是徐凤年的亲弟弟,但都很乐意看到这孩子可以有个温饱的生活,不至于流落街头饿死。
就在这时,几叶扁舟自远处漂流而来,其中一叶扁舟上站着位目光深邃,长相不十分好看,只是中人之姿,但却越看越有韵味的佩剑女子。
那叶扁舟径直向着徐凤年的大船而来,徐凤年顿时眼前一亮,让人将船靠过去。
若是以前,徐凤年见到这个女人,是绝对不敢如此大胆的,恐怕连躲都来不及,但现在的徐凤年不仅仅修为恐怖,心智也成熟许多,对于自己的这位二姐,并没有那么多的惧怕了,反倒因为许久不见多了很多亲切和想念。
“那人是谁?”被改名叫宋仁投的小子,一脸好奇地看着走上大船来的女人。
徐凤年一脚将他踹开,大步走向徐渭熊,张开怀抱便在其惊愕的眼神中,将她抱了个满怀。
“徐凤年,你真不愧是当爹的人了啊,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徐渭熊眼含笑意,对徐凤年冷冰冰说道。
若是在寻常时候,徐凤年都得赶紧说几句软话来求饶,再不济也得低眉顺眼,表示自己的悻悻。
可现在的徐凤年已经脱胎换骨,不需要这样的懦弱来讨好徐渭熊了,反而是一双眸子在徐脂虎身上上下打量,看得徐脂虎俏脸一红,没来由的有些心跳加速,随即跺跺脚,暗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被徐凤年一个眼神就给拿捏住?
不待徐脂虎发难,对她一通打量后的徐凤年,一脸怜惜地温柔说道:“姐,这才多久没见呐,你怎么就这般消瘦了呀?是不是上阴学宫的饭食不好,我这就写信回去,从北凉找几十个做饭的厨子,送去上阴学宫专门伺候你的饮食。”
本来徐渭熊想捏捏徐凤年越发硬朗的俊脸,在看到他温柔的目光,和听到他深情的话语后,顿时脸面色变得柔和下来,只是用手帮徐凤年将他肩膀上的长发放到身后去,呵呵笑道:“难得你还惦记着我这个姐姐,那你为何不先来看我,反倒绕道去江南看徐脂虎?”
徐凤年让开一个身位,将徐渭熊搀扶坐到椅子上,笑着解释:“姐,你在上音学宫是备受关注的才女,并无人刁难,我知道姐你一向做事滴水不漏,并不会有什么麻烦,对你佩服得很。”
听他这么吹捧自己,徐渭熊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徐凤年话锋一转,接着愁眉苦脸道:“可是大姐在江南就过得有点不如意了,那些最喜欢嚼舌根的江南士子们,对她诋毁侮辱,还有卢家也是对她不好,若我不去的话,指不定他们还要怎么败坏大姐名声呢,我知道姐你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也关心着大姐呢,我去帮她出气,您就算知道了,也是会支持我的,所以我才先去给大姐壮壮声威,等摆平棘手的麻烦后,立刻就去上阴学宫看您。”
“你呀,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滑头了?”听完徐凤年的一席话,徐渭熊娇嗔着用修长的食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眼中既有欣慰,也有些感叹。
没想到自家这个不省心的弟弟,也终于长大了,变得能言善辩,心思缜密,这几句话说出来,纵然她有心抱怨,也不好意说出口了。
徐凤年理所当然地笑道:“我这都是跟姐你学的呀,孩子都好几个了,若是还不长进,将来如何给姐姐遮风挡雨呢?”
徐渭熊心中一暖,点头道:“看来你真是成长为一个男子汉了,最近你闹出来的动静,我都已经听说过,你做得很不错,虽然打击了江南士子,但并未跟江南士子交恶,特别是你独特的王霸之辩和那半句诗更是传唱甚广,就连上阴学宫的一些老学究,都对你赞誉有加,骂你北凉蛮子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这是一件有利于北凉的大好事,将来引文人入北凉,方便许多。”
“还有你跟曹长卿的大战,竟然赢了,让整个江湖都炸开了锅,许多前辈都赞誉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是北凉王的麒麟子,原本我是反对你练武的,但既然你能赢曹长卿,想必天下没多少人可以杀你了,但你也不能去武帝城送死啊!”
徐脂虎满脸欣慰,但说到最后眼神变得严厉起来,对徐凤年不悦道:“那王仙芝是什么人,一甲子前就已经无敌的存在,即便你是天纵之才也难以胜他,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我没有教过你么?你怎么反而要自讨没趣,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天下第一的名号,拿自己的性命去做儿戏赌注呢!”
103,冲姐的徐凤年
说着,徐渭熊就要伸手去领徐凤年的耳朵,徐凤年嘿嘿笑着,将她的柔荑攥在手里,说道:“姐,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我如今虽然比不得王仙芝,他想要杀我也没那么容易,我只不过是去拿老黄的剑罢了,并不是跟他生死搏斗。”
“好啊你,竟然连姐都敢轻薄了,我看你真是色胆包天!”徐渭熊俏脸一红,冲徐凤年娇嗔道,竟然平添了几分风情。
她是上阴学宫的学霸,身上自带一股好闻的书香气,却又不像王初冬那样的可爱娇嫩,而是成熟知性的韵味。
说起来,这徐渭熊可不是徐凤年的亲姐,而是吴素替徐凤年培养的一个死侍,名义上二人为姐弟,其实却是主仆,此刻握住徐渭熊的柔荑,徐凤年心中不禁一荡,这便是天下第一女棋手的柔荑啊,果然柔若无骨,修长如纤纤玉笋般美丽。